孟萦略一计算,一百万贯相当于一百万两白银,可尚有缺口,差五十万两左右,目前自己手中并无大额余钱,此事隐秘,断不可用别人的钱财。
随后孟萦让人请来四郎商议,有定国公府帮忙遮掩消息,干扰视听,相对要安全得多。
四郎最近比较忙,春日来临,往西北去的道路通了,他难免要为兄长们忙碌。有些日子没见到孟萦,一见面便笑嘻嘻地问道:“萦儿想我了?这么急吼吼地叫我来有什么好事?”
欧阳冉见四郎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有些没眼看。
孟萦懒得与他逗趣,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已向国子监请假,可休假两月。最近有笔生意要做,奈何手中本钱有限,想拉你们入伙?可否有兴趣?”
四郎一听,收敛了容色,笑着问道:“萦儿需要多少本钱?做什么生意?”
“五十万贯不知四郎能否拿出?”
四郎思索片刻说道:“可以,那萦儿到底要做什么生意要这么大本钱?”
孟萦心说,这还不包括欧阳冉的一百万贯呢!
“那就好,这生意有赚有赔,如果你们入伙,到时你们可分得四成利润,我占六成。如果你们不入伙,这钱算我借你们的,用半年,到时分你们二成算作利息。不过还需要向你们借些人手用用。”
“那这生意利润如何?”欧阳冉问道。
“三到五倍利润吧,或许更高!”
四郎和欧阳冉都权衡了一下,觉得若是将钱借给孟萦,还要借人给她,半年后是两人各得十万贯和二十万贯。的确是收益不错,可若是像她所言三倍利润,那两人就可分得六十万贯和一百二十万贯。若得五倍利润,岂不是分得更多?
虽然有风险,但欧阳冉极度相信孟萦的能力,当下便说:“我入伙。”
四郎尚有些犹豫,他知道孟萦学习能力绝佳,但经商能力他并未看出来。因为露面的事,一直都是欧阳冉在做,看不出孟萦的作用。不过他想欧阳冉都敢跟着干,且出大头,冒险一次又如何?若真是赔了,银钱以后再挣,那正好也让孟萦觉得亏欠定国公府,以后提什么要求,她就更不好拒绝了。
孟萦可不知道四郎的心里戏,只盯着他看,等他下决定。
“我也入伙。”四郎说道。
孟萦让青山拿出文契,三人签字画押。约定三日后两人准备好银钱存入钱庄,一起前往凤翔府。
签完文书,四郎心痒难耐地问道:“萦儿这回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生意了吧?”
孟萦见四郎如好奇宝宝一般,故意吊胃口逗他,说道:“本来今日就要告诉你们的,可是我觉得还是到了凤翔府再说罢!我们先来说说去往凤翔府的路线吧!”
欧阳冉积极配合道:“三日后,我家商行正好有商队前往凤翔府,正好我们易装随行,会更安全一些。”
四郎明知孟萦逗他,却有些无奈,走到孟萦身后,给她捏肩捶背,笑着说道:“好萦儿,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憋三天,我会憋死的。”
然后开始撒娇卖萌外加甜言蜜语,欧阳冉想要捂脸,看不下去啊,低着头偷笑。这四郎白长了一张皎皎如明月的脸,做的事实在是呆愣至极。
孟萦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拿出两张图,一张是精米细面的价格曲线图,另一张是精米好面的主产区。正色道:“这精米细面只卖给富贵人家的主子食用,不像糙米和普通麦面都是普通民众食用,如今外无战争,内无灾祸,连续两年风调雨顺。最近,它们的价格却发生异常变动,且有暗地里的大宗买卖,新麦不过两三个月,新米不过三四个月就可入仓。所以我们要快些去凤翔府,那里是整个北方精米细面的集散地,或许能发现些商机。”
随后她将前世炒大蒜、炒大葱的那套搬上来,让人将市面上能收购的精米细面买到手存起来,慢慢卖。同时派人迅速前往精米细面的主产区,提前将青苗购买下来,这样农人肯定欢喜。因为新米和新麦水分大,回头会有所损耗,但在可接受范围。这样即可垄断全大曌今年的精米细面买卖。
四郎和欧阳冉听罢,拍案叫绝。那两人比孟萦还要积极,立马商议人手安排,片刻都不愿意等,因为这种买卖就是要与时间赛跑。欧阳冉没想到孟萦每日收集粮油米面信息,竟然能发现如此商机。
“正所谓成事于密室,败于疏忽。这种生意,只可做一次,万不可被人发现。所用之人都要是不在明面上的人,冉哥哥让暗处的人出面收购,事成之后,迅速调离原位,四郎的人在后面清扫尾巴,混淆视听。赚得银钱之后,切不可让人知道是我们所为。
另外,在新粮入仓之前要稳定住价格,稳中缓涨。等到新粮全部到手,到时市场价格就由我们说了算。若是有人利用陈粮搞事压价,只要他们敢贱卖,咱们就暗中找人收购。不要害怕那些陈粮积压手中,那些上好的粮食是酿酒的好材料。到时,咱们将他们压价的粮食做成美酒,三年后就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还有,若是今年精粮价格暴涨,来年种植精粮的人就会多。根据供需平衡,来年精粮的价格肯定会下降。到时利用赚来的钱,多收购一些上好的胭脂米和小麦。用上好的御田胭脂米做成美酒醉流云,再用糯高粱和小麦一起酿造美酒春风度,不出五年,那些美酒将会一壶难求。”
四郎和欧阳冉看着孟萦,见她步步都考虑周全了,且多年后的利益都能算计到,那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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