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候府,世女钟瑶光的书房。
“母亲安好,不孝子大郎回来看望母亲了。”钟维朗站在书房毕恭毕敬地给钟瑶光施了一礼。
钟瑶光看着一年多未见的大儿子,他黑了瘦了,但比以前更加精壮。他隐藏了一身纨绔之气,变得温和内敛。她比谁都知道他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和偏执。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她的大郎可不是如他现在表现的那般无害。
钟维朗见钟瑶光不住地打量他,并未说话。他也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和母亲说什么。他既不能责问她,又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她。
“你不气我,我就能安好了。”钟瑶光没好气地说道。
“孩儿不知哪里又惹母亲生气了?若是母亲不愿见孩儿,我这就走。”钟维朗一脸平静地说道。
钟瑶光一听,恼怒万分,刚刚归家,就又想着离开,真是儿女多了都是债。他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孩子那般,每次见到母亲归来,都欣喜万分。
“你下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右相府拜访,右相的孙女丁家大娘子是个不错的,到时你们见一下,若是觉得合适,就将亲事定下来。”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我心里喜欢谁,母亲难道不知道吗?当时母亲答应我不再追杀她,母亲又是怎么做的?她到底碍着母亲什么?让母亲对她一再出手。”
钟瑶光听了钟维朗的质问,气得拿起茶杯砸在他头上。钟维朗被砸个正着,泼了一脸茶叶,茶杯滚落在地,摔成碎片。
“她错在不该让你情根深种!我侯府的嫡长孙岂是她能肖想的!”
“呵呵”钟维朗轻笑了两声,随后说道:“母亲拆了她的姻缘,娶了她的心上人,本就亏欠了她。我喜欢她与她何干?若因为看上她,给她带去那么多灾难,那也是我的错。要罚,也该是罚我去补偿她,母亲欠下的债,我来还,我只想她活着。”
钟瑶光一听儿子说她欠了孟萦的,更是火不从一处来。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她看上你了吗?你之前去拜访她数次,她都拒而不见,你拢共不过见她几次,就如此维护她。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要为她背叛你的母家?”
“儿子不敢,母亲若是看不惯我和她,成亲后我会说服她跟我去北地,让您眼不见心不烦。”
“哈哈,你想嫁,她未必就肯娶你,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钟瑶光怒极反笑。
“只要母亲不阻碍,我总能打动她,让她娶我为夫。”
“她有什么资格娶我侯府嫡长孙?你是嫁不出去吗?非要找个外地寒门士女?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母亲说这话难道就不违心?她到底如何,母亲比我更清楚,您不也是怕她来年殿试一飞冲天,让你无法掌控才痛下杀手吗?”
被儿子揭穿心事,钟瑶光恼羞成怒,大吼道:“滚,她要敢再露面,我让她死无全尸。”
“我不会让她死的,她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母亲只管出手,我护定她了。孩儿告退。”说罢,钟维朗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到门口,钟维朗发现王季陵抱着孩子站在外面,一脸的不敢置信……
见他头上顶着茶叶出来,王季陵红着眼睛问道:“大郎,你们说得是不是孟萦?你母亲又对她出手了,是不是?”
钟维朗扫了王季陵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哼”了一声,径直走了。
出了书房不多远,钟维朗又折转回来,去了书房的后窗。他知道王季陵抱着孩子进了书房。只是不知为何母亲一定要娶王季陵为侍夫,且对他宠爱有加。
为了王季陵,母亲不顾高龄生产危险,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母亲后院里侍夫不少,也不见她给别的侍夫生孩子。唯独对王季陵特殊关照。并且在九弟出生后,她对这最小的孩子宠爱有加,亲自教养。母亲生了前面生了八个孩子,从来都是交给孩子的生父教养,只有这最小的九弟,她却和王季陵一起亲自教养他。
这让钟维朗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得问问父亲身边的老人,弄清楚母亲到底为何如此宠爱那王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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