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车缓缓驶入韦曲大道,到了孟府,二人携手进门。
孟萦和萧瑾瑜刚进门,孟萦这边的亲朋们便从侧门走出去,然后再从正门走进来,去踩踏新郎进门的足迹,象征着让新郎找不到回去的路,从此安心在这里生活,未来婚姻也会美满长久。
后面的流程颇为复杂,两人一同拜天地,拜大郎君。大郎君对萧瑾瑜的出身样貌没什么可挑剔的,只觉得他身形稍显消瘦。他比孟萦大七岁,本该有着青年郎君健壮的身形,可他却尚未褪去少年的单薄。大郎君也曾听到传言,说萧瑾瑜身体有恙,但他看萧瑾瑜的气色尚好,问题应该不大。
孟府今日宾客盈门,萧瑾瑜提前让天香楼的厨师过来帮忙,女皇又派了几个御厨,让孟府的宴席水平上了好几个档次。
孟萦和萧瑾瑜一同招待宾客,又吃了酒席。孟萦这才在懵懂中走完了婚礼的全部过程,最后两人被送入新房——青庐之中。
青庐被布置的美轮美奂,外面天色见晚,青庐红烛高燃。
孟萦和萧瑾瑜分坐左右,青枝递上了同牢盘,里面装了同牢饭,孟萦和萧瑾瑜各吃了三口。意味着以后二人患难与共,感情牢不可破。随后青苗又递上了一对用五彩丝线捆绑的金酒杯,将一对龙凤双胞胎,推到了孟萦和萧瑾瑜身边。青苗念念有词道:“一盏奉新妇,一盏奉新夫。自此结同心,恩爱长久远。”
孟萦和萧瑾瑜喝完合卺酒,萧瑾瑜站起来,将孟萦头上的红绳解下来,意味着解缨,又称为合鬓,即是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随后,青枝和青苗领着龙凤胎出了青庐,并将青庐的帘子合上,阻挡了外面好奇探究的目光。
孟萦耳根发烫,羞赧地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郎。萧瑾瑜了解孟萦的性格,知道她定是羞涩不安,便主动坐到她身边,轻声笑道:“娘子,我们安歇吧!”
孟萦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可在这私密性不高的青庐里,她什么话都问不出口。想着这一个月来,她所受的煎熬、痛苦和彷徨无助,又觉得委屈万分。她想出去透透气,可她知道不能,因为青庐外肯定留了宫中的使者,若是她今夜离了青庐,明日肯定会议论纷纷。到时五郎颜面有失,她也会被人诟病。
萧瑾瑜见孟萦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上前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为夫给娘子宽衣吧!”
孟萦突然觉得面颊如火烧一般,上次她中相见欢,脑子根本不清醒,而是如梦如幻。现在让她在清醒状态下,与萧瑾瑜亲密相对,她根本做不到,她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
萧瑾瑜帮孟萦褪了婚鞋,孟萦别扭地直接躺到床上,合衣而眠。她紧张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萧瑾瑜见孟萦双睫闪动,颇为紧张的样子,心下暗喜。这是别人看不到的样子,独属于他。他慢条斯理地褪了喜服,脱簪散发,除了中衣,只穿着里衣,紧挨着孟萦躺下。
孟萦感到身边的床塌陷了一点,喜房里的蜡烛一直燃着,大红帷帐透过光来,朦朦胧胧。孟萦不敢睁眼面对萧瑾瑜,若是他们盲婚哑嫁,她的心情可能没那么复杂。可他们以朋友的身份,一起经历那么多事,在孟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结成夫妻,她有些转不过弯来。
孟萦觉得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她真的无法接受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
今日她还发现自己一个秘密,难道是她移情别恋吗?为何看到五郎她就会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这是她以前见到五郎时,不曾有过的感觉,她怀疑五郎肯定是给她下了蛊。否则,她不应该这样。故而,她跟本就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五郎,她怕自己控住不住自己的心,想要靠近他。若是那样,岂不是负了元郎?
萧瑾瑜轻轻地拉着孟萦的手,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孟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她把头转向床里。萧瑾瑜在孟萦耳边悄悄私语道:“娘子,你不会想坐实外面的传言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样,让玉郎怎么办?明日被人耻笑吗?”
孟萦心里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转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萧瑾瑜。艰难地开口道:“五郎,我……。”
“叫玉郎或夫君。”萧瑾瑜笑着说道。
“玉郎,我想明日你应该给我个解释。我现在还无法面对……”
“我知道,歇着吧!我帮你脱了喜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刚才是逗你玩的。”萧瑾瑜在孟萦耳边促狭地说道。
孟萦脱了喜服,两人躺到床上再没多说话。
成亲这一天,两人从色微明一直忙到月上柳梢,孟萦和萧瑾瑜都累得不轻。入了青庐,他们各自盖了一床薄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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