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青宁微微点头,却又嘿嘿嘲笑道:“我最多算是自动投靠,哪像你这般搞的半死不活,连‘囚’印还没消掉。”
屈青宁伸手一指,骆奕辰低头看去,果然看到松垮的衣服露出胸膛,那个被烙铁烫出来的焦黑“囚”字也暴露出来。
骆奕辰立刻拉住衣裳盖住,目光已然恢复阴冷和警惕,要不是梅若涵还在身边,他很可能二话不说翻窗就逃。
屈青宁“啧”了一声,摆了摆手道:“放松,这里有的是逃兵逃犯,不差你这你一个,谁也不会去告发你。看你的反应倒让我想起我以前,呆在淋漓居后我也终于不用东躲西藏,嘿嘿,有人罩着就是好啊。”
骆奕辰神情一滞,却见屈青宁也拉下衣衫露出右边胸口已经不太清晰的“囚”字,整好衣裳,屈青宁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还没问你来自哪里呢。我屈青宁,南疆国。”
见屈青宁如此坦诚,骆奕辰也不自觉放松下来,露出微笑:“我骆奕辰,朱守国。”
初次见面,他对屈青宁的感官很不错,因为此人让他想起在一起逃亡时的好友,也不是他现在如何了……
“哎呀,你们别再聊了,药都快冷了!”梅若涵懒得听这些七七八八,她才不管什么逃兵逃犯,只要她觉得这里的人都很不错就行了。
“还有啊,我要纠正一点。骆大哥明明是我捡到的,不是漓先生捡到的,跟屈大哥你们不一样!”
梅若涵气鼓鼓地说道,仿佛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屈青宁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梅姑娘虽不是出身江湖,可性子却很江湖啊,骆老四你眼光真不错!”
“是我眼光不错!”
梅若涵恼了,这个屈青宁说话太讨人厌了!
骆奕辰哑然失笑,头一次觉得若是眼不见“漓先生”,呆在淋漓居也挺好的,不过他很快感到奇怪,“骆老四?你为何这么叫我?”
屈青宁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因为某人说要给酒庄里的‘可用之材’排排顺序,方渊老一、方牧老三,你是第四个来的,自然是老四。”
“那你就是老二?”
骆奕辰下意识开口,旋即反应过来,脸色微红,憋笑不已。
屈青宁的脸色更黑了,“真是反了,连新来的都敢笑我,苏……漓先生我跟你没完!”
经过屈青宁这么一闹,骆奕辰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不少,在和屈青宁谈话中他粗略了解到淋漓居的现状,原来并非是什么普通酒庄,而是正在吸纳人才,逐渐成长的新兴势力。他发现除了梅若涵外,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修炼玄功的痕迹,就连楼下忙碌的店小二也有修为气息,虽然这道气息对他来说,只如同萤火那般渺小,但放在普通人面前已经是有两把刷子了。
“我若是恢复痊愈,这些年厚积薄发,修为想必能更上一层楼。只是不知在屈青宁他们三人中,能排到第几,至于漓先生……”
骆奕辰喝下梅若涵端来的药,嘴中苦涩蔓延,眼神却止不住生出一丝忌惮,“少年至尊,实在可怕。”
……
三楼静室,苏漓和龚敏走进来,却发现龚湘君正在摇摇晃晃地试图下床,龚敏登时一惊,走过去扶住奶奶。
“奶奶,你才刚醒,身子正虚弱呢,不要乱动。”
龚湘君看着瘦了不止一圈儿的龚敏,鼻尖忍不住一算,“敏儿你跟着我受苦了啊。”
“奶奶……”
龚敏呢喃一声,眼眶一热掉下泪来。
龚湘君轻叹一声,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苏漓,又要下床行礼,“漓先生,老身虽然昏迷,却知道这些天发生之事。真是让漓先生费心了。”
苏漓连忙阻止龚湘君的动作,温声笑道:“老院长不必如此,我也是能帮就帮罢了。你身上余毒未清,还需半月静养,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欸,都听漓先生的。”龚湘君躺会床上,缓缓感叹一声:“我对吴芸行事,早就有所察觉。没想到自己也糟了毒手,可惜敏儿的娘没有我这般幸运,遇到漓先生……”
龚敏握着龚湘君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是奶奶的错,奶奶你能醒过来孩儿真是太高兴了,若是连奶奶也……我……”
龚湘君叹了一声,摸着龚敏的头,抬头道:“漓先生,龚家之事想必敏儿已经跟你说过,若是我真的有所不测,还望漓先生大发善心,能收留敏儿,那个龚家已经不能回去了啊……”
听龚湘君这么说,龚敏顿时慌了。
“老院长何必如此。”苏漓摆了摆手,给龚敏一个安心的眼神,“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要经过疗养,再过十多年也不成问题。”
龚湘君得到苏漓的保证,眼中光芒大亮,心绪也稳定下来,脸色红润不少。俨然已经将苏漓所说,当做圣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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