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问的事儿,小的……不太清楚,不如等掌柜的等会儿过来,您再问吧?”
屈青宁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背后却是出了一层冷汗,方才若非苏漓提醒,他差点就找了其他借口搪塞过去,可若是那样做,哪里符合他这个店小二的身份。这老女人问话看似简单,实则陷阱重重,令人防不胜防啊!
“哎呀!瞧我这脑子……小哥你下去忙吧。”
胖老板娘客套一句,心中警惕略微放缓,不着痕迹地放开穷酸书生的手。
“娘子,你小心点儿啊,这酒差点就洒出去了……”
穷酸书生可怜巴巴地埋怨一句,终于如愿以偿地喝下第一口酒,。
辛辣的酒水甫一入喉,流过胃部浓浓暖意升腾,穷酸书生爽快地发出一声慨叹,双眼醉意朦胧,颇有几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神态。
多少年了……自从踏入先天,世俗界的酒水再难入口,那般寡淡无味实在难以忍受,听说真灵界有灵酒,世俗普通人喝一口就能延年益寿,武者喝了不仅享受,更能增进修为。
可那种灵酒,就算是在真灵界也是万金难求的好物,他和娘子就算走的不是红尘道,都不一定有那个财力购买。
却没想到,在云京隐居的第七年,竟然让他碰到能入口的好酒!他本就是好酒之人,此般惊喜,不亚于寻到稀世珍宝!
老板娘一边小口酌着桂花酿,一边吃着下酒菜,吃相文雅,动作欢快,与她粗犷的外表截然相反,看得出来,她很喜欢的淋漓居的酒菜。
两人各自吃各自的,表面没有交流,暗地里却是传音开了。
“娘子,可曾看出什么异常?”
“当家的,你都看不出来,我能看出来什么?”
“掌柜的是个年轻小丫头,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并无修为。店小二神态也很自然,看来并无古怪啊,你前些日子就是白担心了……”
“那可说不好,人家若真要隐藏,必然做了万全准备,现在下结论太早!”
偏僻巷子忽然窜出豪华酒庄,古怪得很,他们夫妇二人早有提防,今日早上那一幕,不过是他们为了进来探查演的一场戏。
只不过,等到两人真正进来上好酒菜,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淋漓居的酒菜吸引住。
吃到一半,穷酸书生鼓着腮帮子,忽然叹了一口气,继续传音道:“话说回来,这家店的酒,真是好喝啊!我酿的那些跟烈火根本没法儿比!以后喝不着烈火酒,这日子可没法活了!”
胖老板娘瞪了一眼穷酸书生:“日子的确是没法活了!你酿的酒我炒的菜,都比不上淋漓居!酒坊的生意黄了,我们都得去喝西北风!你还满脑子想着喝酒?”
穷酸书生闻言顿时傻了眼,娘子说的没错啊,他们家酒坊和淋漓居,那可是同行对头!
州月酒坊开了七年,积累了不少老顾客,淋漓居一开,定然将酒坊一批有钱人家的老客吸走,州月酒坊还能不能维持生计,是个大问题啊!
一口一口地喝酒下肚,穷酸书生越喝越愁,喝干杯中最后一滴酒时,已是满面愁容。
好不容易在云京隐姓埋名,他可不想在这最后三年功亏一篑,接下来三年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喝酒?想都别想!
胖老板娘节约惯了,将桌上酒菜拾掇得干干净净,这才起身走到柜台前,放下了十两银子,笑道:“区区小钱,不成敬意。掌柜的新店开业,银子就当作贺礼吧!祝贵店生意新隆!”
殷雪瞳连忙起身谢道:“承大娘吉言,我替我家先生道谢了。”
胖老板娘闻言露出微笑,回头招手道:“走了,当家的!”
穷酸书生忙不迭地起身,跟着妻子走到门口,不忘回头作揖,一副书生做派。
苏漓目送二人离开,脸上逐渐浮现笑容。吃了她的菜,可不是区区十两银子就能还干净的。
前世,宣景州名扬云京的那会儿,她还在大苏家过着凄惨的日子,等到她成为武道界中人,宣景州已经死了。虽然不曾亲眼看到宣景州如何大发神威,她却也从相公的口中听到不少他的信息。
前世夺嫡之争,各个皇子都在拉帮结派,到最后以三皇子最为势大,且三皇子有些福源,有幸得知有关宣景州的消息,便设了一局让宣景州欠下人情,为他卖命。
所谓的人情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与今生相同,唯一杯酒而已,只是因红尘道的弊端,宣景州不得不答应三皇子的请求。
后来,三皇子夺嫡失败,宣景州也一同葬身云京,听残废相公的意思,他在那一战中存了找死的心思,故意留下断后,最后死无全尸,与已在地下的妻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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