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玉盘,只不过现在更为激烈。
城墙角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永华没有去,刚刚作战完的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一旁还有各种食物和限量的酒。
死,很可怕的一件事情,甚至是死的人还是你每天能够见到,说上话的。
这种心理压力,司徒永华感受过。
恐惧、害怕、绝望、麻木、甚至成为一位刽子手。
都是有可能。
“蹲下!”一位士卒露头,被密密麻麻的箭雨差点射中,王校尉拉下他。
“校、校尉大人!为什么他们连自己人也射啊!”士卒在墙垛后,匍匐这身子,脸上留下冷汗。
外面是黄巾军自己人中箭的惨叫和谩骂。
王校尉再次将士卒身子压低:“当下面人死光了,不就更容易上来?”
士卒握着武器的越发紧密。
人命,有时候很廉价,在一线峡来说是这样。
绞肉机,也不为过。
目测,仅仅在后营的黄巾军,最少伤亡有上万人。
正常情况下早已回营修整。
但源源不断的生力军让他们战胜恐惧。
“把箭支收拢,给弓手递上去!”在箭雨停的一刹那,司徒永华立马下令。
周围士卒纷纷弯下腰拾取,一只手却没有松开盾牌,生怕再来一次。
有些箭支射中盾牌,石块等,箭尖钝了,依旧递上去。
如果一块黄布能有铠甲效果,司徒永华也没话说。
箭雨停了一会,更大的喊杀声再一次响彻山谷,重新整合好的黄巾士卒再一次向司徒永华的后营发起进攻。
突然想起的巨大喊杀声让不少休息到一半的士卒被惊醒,半卧着左右观看,寻找着武器。
不一会,相互安抚着继续入睡。
“坚持住!等下援军就到!”司徒永华暗中运转功法,让每个人士卒都听见。
他没有说谎,位于一线峡盗营的两千人,在来的路上,新郑的兵马,同样急行。
这是他最后一手,如果荀彧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这两方士卒是他最后的依靠。
失败,一线峡只能放弃。
听见有援军,士卒的士气再次提升,士气下降是怕在绝望中死去。
“援军?”王校尉听见,精神猛的一震,久旱逢甘露。
“弟兄们,听见没有,有援军回来!只要我们撑到太阳下山,我们就赢了!”
冬天太阳很懒,往往三个半时辰就躲起来。
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时辰,大概再坚持一个时辰左右,黄巾军就不得不回营。
晚上进攻,看不清楚是一回事,更怕的是营啸。
白天高强度的进攻,晚上却不得到休息,神经极易崩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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