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趁着学校里没人,把给丛慢慢的礼物塞进信箱里。
这几乎已经成了蓝一连的心理寄托。
别人虽然想亲近丛慢慢,但只是喜欢丛慢慢的大方和一视同仁,但只有蓝一连心里不以为然。
他是唯一一个为丛慢慢打抱不平的人。
她是有钱,但那只是她的钱,蓝一连不喜欢其他人为了钱靠近丛慢慢。
蓝一连看着丛慢慢上课时老喜欢坐的位置,而后长长叹了口气,心想着熬过这几年就好了。
大学毕业后他的翅膀就硬了,能自奔前程,摆脱现在的生活,也能用自己的努力成果来追求丛慢慢。
现在的他,根本配不上丛慢慢。
将身上那封写了快一个暑假的信封放在了自己书本内页里,蓝一连想着待会看到丛慢慢后再交给她。
蓝一连走了以后,一个瘦小的男生从旁边的宿舍楼里躲躲闪闪地溜了出来。
如果顾有枢和丛慢慢在,大概能认出他就是那天在小巷子里遇到的男生。
男生像个耗子一样蹑手蹑脚地来到教室里,他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一眼,把蓝一连方才塞进去的信封拿了出来,转身跑了。
付大鹏因为拿到了排球队主力队员身份,每天训练的日程更多了。
他家里拿了点钱出来,在学校门口给他租了个房,开学第一天就搬出去了。
——
陈宽最近心情非常恶劣,逮着谁谁倒霉,遇到他这种人,其他人哪里敢反抗,只能任打任骂。
为了脸面,还不敢跟其他人说。
打又打不过,说又不敢说,更让陈宽觉得自己多牛逼似得。
平时陈宽他们训练起得早,每天都会让蓝一连给他们买早饭。
还不给钱。
陈宽也不知
道从哪里听说蓝一连喜欢丛慢慢,当天下午,蓝一连还没上课,整个教学楼都是空的。
他一个人从空荡荡的楼道里走出去,刚一进教学楼,就看见几个人聚集在门口。
蓝一连看了一眼,见是陈宽那一伙人,不想跟这伙人有什么交集,他低着头权当没看见,绕着他们走。
谁知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哎’了一声,随后,一个东西从天而降,正砸在蓝一连面前。
正是他给丛慢慢那封无署名的信。
陈宽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过来:“我一哥们儿捡了个东西,是你的吗?”
蓝一连脑子里‘嗡’一声,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书包带。
陈宽踢了踢地上的信封,似笑非笑地对蓝一连说。
“别人拾金不昧,丢东西的总得表示表示吧?不过我也听人说了,你手头不太松快……这怎么办呢?”
陈宽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伸出巴掌重重地往蓝一连肩上一拍。
“要不然麻烦你帮个小忙吧,就算咱们两清了,怎么样?”
陈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想不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阴谋诡计。
上次在地表最强被顾有汜搅局弄得他很不甘心,他当时本来只想顺便出口气。
未果后回来生了几天闷气,反而越来越顺不过气来,打算不依不饶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就他这样的,没有一条是他能走的。
陈宽想得也开,既然这样,不如趁临走之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把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收拾一通。
的确没什么用,但就是能图个痛快。
人活着不就为了痛快吗?
陈宽知道顾有枢和丛慢慢来往亲密,想让蓝一连找机会把丛慢慢留住,然后创造个落单的机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丛慢慢就没给他面子,陈宽打算把以前和丛慢慢没解决的事情解决一下。
哦,还有顾有枢,陈宽准备一个一个的,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收拾一遍。
顾有汜牛逼归他牛逼,但是这可是在学校,他狠揍顾有枢一顿再逃走,谅他顾有汜也找不到自己。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宽就是有这孤勇。
“你要是不愿意干也行,你宽哥佩服你讲义气,不勉强你。”
陈宽说:“三天后我们还在这等你,也不用太多,给个五万块钱就成,够意思吗?”
蓝一连一分钱掰成八瓣花,硬是把每个月的生活费压缩到了极致,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给陈宽。
遇到过这种无赖,蓝一连一时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之前只是买早餐,突然就要他将丛慢慢引出来……
蓝一连坚定:“我做不到。”
“你脑子清醒一点,”陈宽一只脚踩在地上的信封上,“要是我们自己去找丛慢慢的话,就不只是找她聊聊那么简单了。”
陈宽和他身边几个人交换了眼神,一行人十分猥琐地笑起来。
蓝一连的脸色变了。
“你别忘了这是学校!”
陈宽挖了挖耳朵,油盐不进的:“给哥普法啊?哈哈——哥就是法律系的,怎么钻法律的空子,哥比你清楚!”
陈宽说完,带着一帮狗腿子嗷嗷乱叫着从蓝一连身边呼啸而去。
临走,有个尖嘴猴腮的还回过头来冲蓝一连嬉皮笑脸。
“我知道你家在哪儿,下回吃饭找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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