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择凳而坐,一掌拍向桌面,发出啪的一声震响,柳眉倒竖,气势慑人。
“你说不关你的事,那你跑什么?”
那丫鬟就呜咽呜咽得哭嚎起来,“奴婢发现茗香姑娘吐血不止……我害怕,就跑……刘妈妈,这,这真的与奴婢无关啊!”
刘妈妈又飞快瞥了一眼床榻上,身子倾斜,一只手垂落在地的尸体,冷冷道:“你说说,进门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
丫鬟哽咽道:“今晚是茗香姑娘开苞的好日子,咱们摘星阁为了今晚,已经提前广发喜帖,邀请京师之中各大贵客光临,奴婢想着前两日茗香姑娘食欲不佳,怕是她今夜无力应付,便一早熬了鸡汤送过来。
谁知,奴婢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茗香姑娘在咳血,奴婢一时慌乱,就把汤打翻了,上前去扶着茗香姑娘,可,可不曾想她又吐了两次血,就两眼一翻,像是没气了……”
入门处靠近花盆旁边的地毯上,的确有一碗打翻的鸡汤,瓷片散落着,一个木托盘也飞到了墙边。
“你进来的时候,茗香还没死?”我跟着问了一句。
身侧,两道冰冷的视线顿时扫了过来,正是刘妈妈瞪着我的古怪眼神,她打量了我两眼,却也没说什么。
小丫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妈妈,战战兢兢得点头,“是……”
即使如此,看来杀害茗香的凶手,应该就在这摘星阁里了。
我暗自思忖,今晚这开苞宴该是办不成了,摘星阁里发生了命案,只怕客源也要减少,甚至还得封店,少则三月,多则一年半载,什么时候官家查出凶手了,这青楼才能再次开门迎客。
如此说来,我这一世的事业,就干干脆脆得摔在了起跑线上?!
另一边,刘妈妈的神情愈发凝重,露着大片阳春白雪般春色的胸脯一起一伏,嘴角紧抿,大约也是想到了自家这门生意该是到头了吧。
我张了张嘴,正想要好生安慰一下刘妈妈,所谓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谓东山再起,总有一日,所谓千锤百炼……
“这件事不许声张!”
刘妈妈突然一声低喝,目光沉凝,散发着淡淡凉意,扫视着两个伙计,再看向地上抖婢,最后才又抬起眼皮,缓缓盯住了我。
我一愣,有些怔然道:“刘妈妈,茗香她……”
还没等我这话说完,刘妈妈已经沉着脸抢言道:“茗香吐血,突发重病,需要医治,今夜的开苞宴如期
举行,由你来替她!”
我:……
“刘妈妈,你这样搞不太好吧,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啊!”
见我一脸义愤填膺的态度,刘妈妈站起身来,眯起了眼睛,那凤眼之中的锋芒更是凌厉起来。
“你不是说进来摘星阁,就要好好待着?跟着我,学东西,挣银子?现在机会就在你的眼前,你……又反悔了?”
“不是这个意思。”
我摆摆手,很认真得解释道:“今晚开苞宴的主角是茗香,可不是我这无名小卒啊,再则,开苞宴怎么也得表演才艺吧,我看茗香这琴棋书画也培养得差不多了,您才会让她登台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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