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门声忽然传来。
溜儿去拉开房门,向着门外人问道:“咦,周三爷,你怎么过来了?”
“给釉姑娘换身衣裳,带她去后院!”周三粗嘎的声音传进来。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惊!
去后院?
该不会是要剥我的皮,挫我的骨了吧……
溜儿一见了周三,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缩着脑袋唯唯诺诺得点头应下,然后接过周三递过来的墨蓝色粗布包裹,“好,周三爷辛苦了……”
也没等她说完,门外的脚步声又远去了,我强压下心中忐忑,扶着桌子起身,挪步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周三往茗香的房间方向走去,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方形门锁。
锁?
难道,茗香……死了?!
我顿时感觉后背一凉,颤栗似的抖了抖。
“姑娘,你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溜儿一扭头,就看到如同鬼魅幽灵似的正在瑟瑟颤抖的我。
我惨然一咧嘴,“没,没事。”
溜儿那只小鹌鹑也挺直了脖子,拍了拍怀里的包裹,轻手轻脚得关上门,又一边道:“姑娘,赶紧换衣裳吧,周三爷亲自来传唤的你,可耽误不得呢!”
我更是欲哭无泪了。
敢情我要被喂狗这事儿,还挺有仪式感?
在溜儿麻溜的手脚下,我那一身看起来质量粗糙的粉裙便换成了烟罗紫的滚雪细纱窄袖百褶裙,纱衣上的花纹还带着些暗金细线织就的栖枝飞莺,在烛光照耀下,那轻纱光艳宛如流霞一般。
因为时间仓促,溜儿已经来不及为我再绾发,便在我原本束好的发髻上又添了一支素面白玉钗,然后便推着我往门外走。
“快,快,姑娘,你快些走啊!”
她只当是完成任务,哪知道我是奔赴又一次死去的黄泉路,而且这一回我可不是莫名其妙得死,我特么是喂狗,喂狗啊!!!
“溜儿,你今后好好过日子,别贪
吃了。”我与她并肩而行,忍不住开口交代起来。
溜儿一愣,“姑娘,你怎知我贪吃?”
我全然无视她的惊疑之色,自顾自继续交代:“你之前不是因为贪吃,让周三抽了两回鞭子么?以后可得长记性,就算再想着偷吃也得找没人的时候,一个盘子里,吃两口便不能再贪嘴,否则定然是要被厨房的婆子发觉的。
还有,你每月的工钱,别都往家里送,给自己留点儿私房钱,虽说你的志向便是吃饱穿暖,但也该要做长远打算,毕竟这一行也是吃青春饭的……”
不等我说完,溜儿已经刹车似的停下脚步,抓住我的胳膊,瞪大的杏圆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亮。
“姑娘,你怎会知道我这么多事情的?!”
我带着赴死的心情,一脸严肃,“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溜儿就硬生生石化般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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