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在兴头上,你突然这么大声咳嗽也不怕惊了他们。”
“那也该多少克制些嘛!”
我食指轻轻压了压他的手背,心里正埋怨这古代的建筑到底水平不行,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李瑞笑而不语,大约是心里装着命案,也没再继续调侃,但我还是看到两小片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耳根底下。
这家伙往日里来青楼,可从来没点过哪位姑娘,据说府里也没夫人侍妾,所以理论上来说,阴阳交.合这种事儿他应该也是生疏的。
走到茗香姑娘房门前的时候,我们果然看到了那一把铜色长型挂锁。
李瑞皱了皱眉头,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就突然听到另一侧走廊那段传来了谄媚而惊讶的吆喝声。
“哟,李大人,绿釉怎么带着您跑到这儿来了呢!”
来者,正是一袭枣红纱裙,满脸红光,略显醉态的刘妈妈。
她似乎来得匆忙,手里惯用的团扇也没拿着,外衫斜斜落了半肩膀,加上轻微的喘息,胸前的阳春白雪看来格外诱人。
李瑞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一脸正派,“刘妈妈,你来得正好。”
那语气,竟然好似知道刘妈妈会赶来!
我暗暗观察着刘妈妈的神情,表面上看着笑意荡漾,但那些轻浮的表情实在太过刻意,她还飞快朝我瞥了一眼,刀子似的眼神戳的我满背生寒。
“李大人,这绿釉的房间啊,不在这儿,她第一天来怕是不识得路,要不我这就亲自将您带去她房里?”
瞥见我俩十指紧扣的双手,刘妈妈便顺势开口。
李瑞神情淡淡得一声冷哼,“刘妈妈这是在本官面前装糊涂?绿釉的房进与不进,自由本官来决定,至于这茗香姑娘房门上的这把锁,打不打开,却不是刘妈妈你能决定的!”
不得不说,耍起官威来的李瑞,还真是威风凛凛,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压力施展开来,方才还在插科打诨的刘妈妈,立即低顺了眉眼。
“李大人说的是,小的一介妇人,多饮了两杯酒,就口不择言了,只不过这茗香,茗香她……身子不适,早已歇下,唯恐被那位酒醉的客人误闯打扰,我才吩咐人将房门锁上,不若大人明日再……”
“纸包不住火。”
李瑞没等她支吾着说完,就已经气势逼人得打断道:“刘妈妈,原本这摘星阁是受了谁的庇护,我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今日既然我敢站在这儿,就代表便是那位来了也是纵容不得,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拖延时间?”
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感从刘妈妈的丹凤眼里惊现。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咔嚓。
铜锁的锁眼被钥匙轻轻抵开,挂环处便应声弹开,随着周三手指一勾那锁便脱离了木门。
走廊上,依旧喧闹得像是清晨的菜市场,酒气贯穿,淫歌乱唱,还有一股一股混杂的脂粉香与男子身上性情所起的体味,交错着,缠绕着,仿佛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一头冷汗的刘妈妈就站在旁侧,一动不敢动,身旁的周三冷着脸,身子板得僵硬,唯有衣袖卷至肘关节露出大片黝黑肌肤的胳膊上,几道青筋正突突搏动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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