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姑娘在等人?”我有意问道。
她笑了笑,抬手虚指了一下圆桌,示意我坐过去,然后才解释道:“没有呢,只不过是看姑娘容貌惊艳,所以一时也被迷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月的训练,对茗香来说也是有点儿用处的,起码见人说话的本事,已经抓住了皮毛。
我很配合得露出一丝得意的喜色,“茗香姑娘谬赞了,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只不过是靠了这身衣裳罢了。”
茗香的眼神缓缓流连我的衣裙,从衣袖到了领口,然后才抬起眉眼来与我对视,“这裙子做工精细,面料更是难得一见,想必价值不菲,如此想来刘妈妈很是看重绿釉姑娘,你有福了。”
很是平淡的一句,听不出情绪。
我笑道:“茗香姑娘的脸色看起来憔悴,可是病了?”
“是啊,这几日一直病着,迟迟不见好转,大夫来给开了药,却也不见好,我这身子大约是补不好了罢……”茗香说着,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来。
我瞄了一眼溜儿,吩咐道:“去找厨房的婆子要一些茶点来吧,我又饿了。”
溜儿惊讶得瞪大了眼,张口正要说话,又被我一个暗示的眼神给压了回去,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好,我去给两位姑娘要一些吃的来。”
等溜儿出去,反手关闭了房门,我才重新勾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来。
“茗香姑娘,其实我从前在漠城也略懂医术,依我看啊你这病也不难治呢!”
“哦?”
茗香就疑惑得看过来,而且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慌乱,淡淡笑着问道:“那姑娘可得说说看,如何能将我这虚弱的身子医治?”
“别再泡冷水澡,你的病症自然也就消了。”我视线扫过去,目光渐渐幽深,语气暗含讽刺。
茗香浑身一僵,只听哗啦一声轻响,她身上松松披着的披风便顺着她的后背落在了地上。
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娇媚柔情的眸子,此刻宛如冰凌般冻住,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娘,如何要这样说,什么冷水……”
“你夜夜泡冷水澡,拖延病情,让自己的身子一直不见好,但却还是阻止不了刘妈妈定下今夜为你开.苞,你心中念着那个姓褚的情郎,无论如何也不想失了清白,却在前几日被他的一封诀别信要了半条命,所以才会缠绵卧榻,虚弱如此,而且……你正在等着一个人来给你送一碗喝的,喝完便能彻底从这场苦难里解脱,我说的对吗?
”
我隔着半张圆桌的距离瞪着她,周身骤冷,目光深邃而幽深,像是一口古井,沉静得毫无波澜,面色却有几分藏不住的阴沉和嘲讽。
这一次,我要让她们这些人知道,哪怕是一滩浑水,我向东倾也搅得起,哪怕宿命如此,我也不会再被她们肆无忌惮得玩弄于鼓掌之中!
话音落下,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茗香几乎不敢再看我的眼神,动了动嘴唇,却磨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战栗着身子发出含糊而细碎的声音。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没有再费尽心思找那些蹩脚的借口,这让我还算满意。
“我自然是有我知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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