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还有人愿为他拼命麽?!萧滽心底一暖,抬手朝她挥了挥,径自被校尉簇拥着往门外走。
先前那说话的校尉落在最后,欲迈出槛时,忽听得说:“这位官爷请暂且止步。”
他顿住回首,见那妇人送上个锦布袋子,接过掂掂份量,估摸有二十两银,倒是出手大方,再看她白衣青裙自带媚俏,掩不住通身的风流气儿,却并不银邪,遂缓和嗓音低道:“诏狱进去是人,出来便是鬼,时不我待,小娘子还是早点想法子去罢!”
一阵马蹄扬起尘嚣纷踏而走,不久便没了声息,萧鸢扶着墙站好会儿,才深吸口气,朝蓉姐儿说:“对不住啊,今不能带你探春了。”
“阿姐。”蓉姐儿泪汪汪搂紧她的脖颈:“我不要探春,我要哥哥。”
“阿姐这就去想法子。”萧鸢把蓉姐儿放到燕靛霞面前:“你陪她会儿,待我回来。”又同赵伯交待几句,辄身出了门,街坊邻居皆离远远地悄看,张贵满身鱼腥气走过来,有些担心问:“滽哥儿怎和东厂的人在一起?他可是犯事了?”
萧鸢摇摇头,也无心思多话,招了一抬轿子,指名儿往江南会馆去。
蓉姐儿坐在台阶下呜呜地哭,赵伯给她橘子糖也摇头不吃,燕靛霞挨她身边坐了半晌,窥她哭得脸红通通,上气不接下气的。
也不知怎地,忽然把她抱起往自己腿上一坐,说了句让他日后想起就咬牙的话:“哭甚麽,不是还有我麽!”
这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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