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拿出三个生红薯,从路边乡人那里买的,拉着她去厨房:“烤红薯给你吃。”
“甜。”蓉姐儿咂着嘴唇蹦蹦跳跳。
燕靛霞沉着脸走回桌前,竟敢说他做的不好吃,妖孽都是骗子,他才不欢喜她哩。
把蓉姐儿那碗面倒进自己面上堆成山,埋头愤吃起来。
这厢不再多表,翌日不待萧鸢去找沈岐山,有个校尉已自行来,给她一块竹签牌,板着脸,语气不和善:“可带衣物吃食于申时前往诏狱探视。”
萧鸢喜出望外,连忙准备两套衣裳用锦布包了,再去门前街上买来一只肥母鸡,叫咯咯地宰杀了,不去黄油,香浓浓炖了一砂锅,又升火量米做饭炒菜,精心备下一食盒子,还是未时,她已站在北镇抚司门前等候。看见探陆无双的管事挑着担也过来,只淡淡颌首算做招呼,抿唇并不多言语。
不多会申时至,两个校尉过来领路,走进一条偏僻巷道,暖阳难照,两边墙面皆是大片的青绿霉斑,一个年老的狱吏见有人至,晃着腰间密麻一圈铜匙摸索开锁。
“你们随他进去,至多待二刻时辰。”两校尉捂住鼻呼喝,陆家管事掏出鼓鼓银子打点他俩,陪笑道:“官爷多宽限些时辰罢!”
“三刻,不能再多。”校尉语毕离去,陆家管事又掏银子笼络那狱吏。
萧鸢冷眼旁观,暗忖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窗外春光明媚暖阳当午,牢内还需狱吏拎着松油灯照路,先去寻陆无双,每个仄逼房内有张石床,铺着半干稻草延至地上,光线幽黯,望去皆黑漆漆湿绵绵一团,若不是牢门挂有姓名,真还难辨出谁是谁。
先寻着陆无双,趴在稻草堆纹丝不动,披头散发,那身上更是衣裳褴褛、血迹斑斑,令人惨不忍睹。
“少爷!”陆家管事抖着嗓音喊:“我家爷何时遭过这等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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