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满腹心事,未曾注意旁的,她忽然问:“能保住我阿弟的功名麽?”
“前三甲定是不成。”沈岐山不缓不疾:“但可保他榜上有名!”
萧鸢没再多话,用罢饭,起身告辞,沈岐山随她去,自吃茶解腻。
萧鸢走至帘前又顿住,开口道:“我等沈大人的信儿。”这便是答应了。
她听他“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岐山放下手中茶,走至窗前,窗外的夜色渐黑,常嬷嬷拎着一盏红笼照路,映得她樱色小衫泛起老酒黄,未喝却已让人酩酊。
不由噙起嘴角,她不是最重情爱麽,前世里总说对他爱不起,甚弃之如敝履,怎这会儿却只字不提。
他们倒底都变了。
常嬷嬷送萧鸢到大门外,自拎着红笼往回走,穿园撞见赵姨娘带着丫鬟,好似在等着她似的,连忙上前问安。
赵姨娘笑道:“才炖了燕窝粥,你前头引着些,我这给老爷送去。”
常嬷嬷忙道声好,侧走在青石板沿边儿,尽把灯笼照亮她脚下。
赵姨娘笑问:“听闻老爷今带回个小妇人?确是妇人而不是姑娘?她长得甚麽模样?”
常嬷嬷回话:“是个妇人,估摸十八九岁,松挽发髻,只插银簪,未戴花钗,衣衫简素,没缠足,显然个贫寒娘子,却春浓浓的脸儿,嘴角搭着或翘着都是风流样,十分的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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