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脸色陡然灰白,赵正春蹙起眉看她:“你认得他?”
萧鸢摇头:“从未蒙面过。”
赵正春不走了:“我此时出去定与他相撞,免生麻烦,暂还是避过为宜。”
“那你的官轿”萧鸢暗忖你躲也无用,官轿可躲不得。
“轿子停在胡同那首。”他朝堂屋侧里房去。
萧鸢不及多想,才撤了茶盘,四五侍卫簇拥着沈谕衡迈进堂屋,搬过椅伺候他撩袍端带坐下。
萧鸢上前跪拜,听他命道:“抬起头来!”嗓音略有些喑哑,天生的。
她缓缓昂颈,沈谕衡亦穿一身绯色官袍,他皮肤阴白色,像江南那边搁了几天发硬透青的水磨年糕。瘦削脸儿,一双冷汪汪微暴的眼睛,高挺的鼻尖略有些鹰钩,看人的时候,带着种天生尊贵的神气。
他亦在打量她,目光带着审视及薄蔑,问起:“你可叫萧鸢?战死兵吏马运来的遗孀?”
萧鸢回话是,沈谕衡一面皱眉看向四围,一面道:“你可知本官今的来由?”
他也不待答,继续问:“你答应三弟做他的妾了?”
萧鸢惨然一笑:“谁能救我阿弟,我便应下做谁的妾!”
这正是:杨柳身软轻易随风摆,万事算计万般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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