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春挥挥衣袖,迈出槛拐进胡同里走了。
萧鸢提着裙子转身往楼上跑,推开窗牖探头往下瞧,赵正春步履很快,只余留一条清隽背影,绯红官袍被风吹得鼓荡荡起,像在后面使力推着他前行。
眼里不觉潮生,用袖子抹了抹,给赵正春做妾后的日子是祸是福,委实再顾不得,总是比嫁给沈岐山好罢,她想。
乾清宫西暖阁,手执麈尾的董公公守在门前,接过宫女手里的茶盘,亲自捧着入房,十五岁的小皇帝朱镇端坐矮榻,榻桌上摆着一盘棋,正杀至酣处。
董公公把茶钟儿递给朱镇面对而坐的沈岐山,低道:“沈大人手下留情。”
“出去,出去。”朱镇瞪他一眼,董公公乖觉地退下。
“你可别让朕。”他撇起嘴角,满脸不服气:“否则有你好看。”
“.......将军!”沈岐山一子扣下,他常日里还会虚与委蛇一番,今时心里装事,有些不耐烦。
朱镇细看片刻,拍腿大笑:“输你了。”
沈岐山就等他这话,利落起身作揖:“臣为春闱举子萧滽而来。”
朱镇端盏吃茶,笑道:“朕晓得此事,沈尚书的奏折已阅过,此案惊天大逆转,原是韩燝的近身随从,偷题出来卖给陆无双,萧滽倒是无辜被牵涉案中。判韩燝革官免职发配烟障之地,陆无双革除功名,一生不得科考,这萧滽却是难定罪,沈尚书老狐狸,把难题丢给朕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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