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件还算整洁的青衫,带上几瓶常用的丹药。
天还没亮,朱温便已早早踏上了下山的路。临行前朝着后山那残存着些许暖意的木屋一拜,算是别了师父。
其实朱温心里对此并没有多少怨言,在这洞中待的久了,能够下山活动活动也是极好的。
近年来世道混乱不堪,据说当朝皇帝的突然暴毙,引起了各个诸侯国间的互相征伐。为了能坐上这云麓国的头把交椅,中州已是乱作了一片,就连朱温所在的这个偏远山村也受到了波及。
在无尽的厮杀与暴乱中,临河村终是爆发了瘟疫。
临边的驻军见状,也是早早撤离了这里。只留下一个十来人的小分队,将这些村民连带着村子后面的清风观,一道给封锁了起来。
今天朱温的脚步似乎特别轻快,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清风观的山门之处。
“哪里来的愣头小子!不知道山下疫病横行吗?这时候下山,不要命了啊!”
还不等朱温走到跟前,便有一个黄杉子弟向着他喊叫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守卫山门的弟子。旁边另一位稍微年长的弟子斜倚着门柱,倒显得冷漠慵懒。
“在下朱温,奉叶师叔之令下山调查瘟疫状况,这个是……”
还不等朱温掏出衣物里面的令信来,那个年长弟子一把就将黄杉弟子给拉到了一旁,顺势爬到了一旁的山石之上。
“小子,你不要命了!他是谁你都不知道?”
“谁呀?山下瘟疫横行,咱们总不能让他去送死吧!”
“猪瘟啊!他就是观中那个人人避而远之的猪瘟,谁沾上他都准没好事。”
“靠!那你不早说,真是晦气!”
黄杉弟子说完不忘掸了掸周身,似要掸掉刚才游离过来的秽气。
“啊!”
一声喊叫,朱温闻声望去,原来是两人从山石上给摔了下来。山石离地并不算太高,两人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两人的目光刚好触及到了朱温的回望,不由迅速低下头来,生怕再与之眼神交汇,又会引发出什么祸事来。
朱温也见怪不怪,向着两人拱了拱手,便径自下山去了。
沿途路过看到不少疫民歪倒在山路的两旁,口中不断诵念着清风观玉阳道人的名号,恳求着师父能够下山帮助他们解决灾祸。
清风观在临河村村民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平常有什么头疼脑热,祈福求子都会前来观中一一叩拜。再加上玉阳子时常派遣观中之人下山布施行医,这些贫苦的村民对清风观更是感激涕零。
不过经历一场兵祸和瘟疫的洗刷,再者玉阳子病重无法下山给村民们带来医治良方,这些感激之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只剩下路边的这些零散的信众,还在盼望着清风观能够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清风观派人下来救治我们啦!”
一位眼尖的村民发现了朱温的到来,看着他着一身清风观独有的标志性长衫,定是这清风观的弟子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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