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明白了,弟子多谢师傅授业大恩。”两人齐齐起身施礼。
谢珞恍惚落座,此时恰似一场梦,自己的授课老师是状元宰相陈方安?她偷偷踩了谢瑾一脚,就想看他苦逼的神色。
陈方安未曾留意文案下的小动作,他在狭窄的茅屋内犹自能踱步子,缓慢的步伐渐渐停下,面向两位学生。
他似乎是忘记了没探谢瑾的底子?
不!正是铭记在心方才略过,陈方安已听秦文远谈及谢瑾的为人作风,他郑重决定只当谢瑾是个添头。
陈方安清清嗓子准备开始授课,此刻他有些许紧张,为人师,此生可是头一回。
“适才为师说只传授经义,论策。为师有一套四书五经的注义给你们学习,若有不明之处再问为师。”
顿了顿,又道:“论策考究的是自己的思路,科举考试不怕难题或是怪题,最怕的是普通的题。无非是越普通的题越多人作过,作题之时顿感无题可作,再不能作出新意,因此会无法下笔。”
陈方安的讲学又停顿了,敲击门板的响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门外的小桃憨憨的笑了笑,她扛着陈方安的专座进了简陋的书房,待陈方安坐下,她安静的站在身后殷勤的伺候,又捶又捏忙得不亦乐乎。
眼前一幕,谢珞微笑以示赞扬,小桃聪明懂事,以前主子软弱,造就小桃跋扈的性子,但她从不敢欺辱主子反而拼力维护主子的利益。现今的强势主子赞赏她忠心为主,也不会过多责备她,任由她横向发展。
谢瑾对小桃却是有不同的感观,他暗道完了,小桃真聪明,居然懂得换个更强硬的靠山,日后更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陈方安懵了,这丫头曾经喷了他一脸口水,且从不甩好脸色,这会儿的态度差若云泥之别,蓦然间,从摒弃的烂泥土成了高洁的白云,受宠若惊啊!
课间有一段小插曲,课还是要上的。
小桃恰好的力道让陈方安舒适极了,索性闭眼享受,这可不会误了讲课:“论与策不但每篇有话可说,而且每篇立策都不同,可发挥余地的也不尽相同,任何题目都可以花样翻新,关键在于立策时是否会想,读书考验的是智慧。为师先出一题,要求尽己所能多作论道‘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谢珞拧眉,师傅言下之意是考论与策,难道他的教学方式就是这般?若真如此,往后要多伤脑筋,伤不起啊!
挥去脑海中的伤感,谢珞认真思索这道题能翻出几个花样。
以往的小娘读书天分高又刻苦耐劳,所以底子打得好,现今的谢珞思绪灵敏,两相结合,谢珞想无才也挺难的。
深思片刻,谢珞找出了花样,提笔写下:
“批判恶言,则祸消也。”
“攻异于己言,害人害己。”
“深研异端邪说,危害大也。”
立论已作,开始撰写论章。
五刻钟之后,谢珞洋洋洒洒写满了三张纸,她拿起卷子轻轻吹气,待墨迹稍干才起身递给小桃。
陈方安接过小桃递来的卷子,直视卷子的眼眸闪过一丝赞赏,字迹刚柔拙巧,收放有度,好字是“门面”,一手好字,受益一生。
小瑾的字写得漂亮,由此可窥这小子的性子严谨细致,陈方安抬眼瞅着严谨细致的人,直将她瞅的默默低下头去。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58777/1912296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