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安挥退了老仆,正堂里只有师徒二人,他的眸光看向坐在下首的弟子,眸光中饱含忧色。
起初听闻弟子与那两人有所牵扯,他为此忧心多日,如今他想旁敲侧击了解自己的弟子是如何看待此事,“听小珞说你去了蛮彝?可否与师傅说说?”
谢珞起身一揖:“师尊有令自当听从。”
师傅想要知道,谢珞不打算隐瞒,她将一切都如实告知,就连魏文轩之事也一一道出。待细细讲述完耗去近半个时辰,期间陈方安没有插言打断,一直安静倾听,
若说此前陈方安对待谢珞仅仅是因为赏识与喜爱,待听完谢珞的这番话,才发现自己的弟子胆识过人且忠心大魏,此刻他已经起了爱才之心,若是培养得当,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
思及此,陈方安满腔热忱却仅道出几个字,“小瑾做的好,也做的对。”
师傅的言下之意是出使的事情做的好,远离是非做的对?
“那位公子是平南王?”谢珞不确定的问。
陈方安道:“他是平南王世子,最有望过继皇子的王世子有二人,他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是镇北王世子。此二人都是皇室嫡系,他们的父王是皇上同父异母的皇弟。”
说完了他才察觉异常,问道:“你居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就不问问?”
谢珞迷惑了:“为何要问?”
不明所以就无所顾忌的前往蛮彝?
陈方安错愕不已,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小瑾做的对,师傅之所以离开朝堂就是因为如今的朝堂乌烟瘴气,一切起因正是争夺皇子的过继,两位王爷在朝中势力颇大,他们的羽翼遍布朝堂,明里暗里都有不少官员依附,两方博弈争斗致使许多政事都是因反对而反对,全然不顾对事情有无裨益,想要做些实事都极难。”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两位王爷已是暗中经营势力多年。皇上一生曾有三子都已夭折,对此,两位王爷早已起了心思。
朝堂之事离自己太远,眼下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科举。
陈方安也想到同一处,他道:“童生试还有五日便要开考,这几日你们就住师傅这里,我会亲自去与你父母分说。”
谢珞的心里有一道暖流而过,师尊意在出世,如今却为自己上山教学,眼下又愿为自己入世俗间甘受烦扰,自己岂能再让他奔波:“师傅无需亲自去,您只需要劳烦山长差遣人去与我娘解释便可,我娘定会应允。”
陈方安闻言迟疑片刻方才微微颌首,他虽有疑惑,但也不想细问弟子为何是家中妇人决事。他不曾多问,谢珞却瞧出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启禀师傅,家父与大兄都在府城,家中仅有家母主事。”
陈方安释然:“原来如此,那为师就派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再替你们拿几身换洗的衣物。”
“弟子也去知会三弟今日就不回去了。”
谢珞有些急切的行一礼便告退,她担心谢谨独自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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