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的敲响了,一位身着官服的儒雅官员站在门口,四品服深绯,头戴乌纱帽,两翅平直三尺长。
谢无庸三十九岁,将至不惑之年,二十八岁考中二甲第一名,与一甲末尾的探花失之交臂。
谢珞挠挠头,看着眼前的大伯,陌生的紧,记忆中也只是五年前见过一回,容貌跟父亲有几分相像,虽说那双眼眸不如父亲的好看,但也是一位中年帅叔叔。
“老爷在那门口做甚,快快进来。”
谢无庸并不听从,他扫了一眼谢珞腰间的玉佩,说道:“瑾儿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书房内,谢无庸一脸温暖如春的笑容,缓声说道:“瑾儿长得愈发像你的祖母,你的祖母当年可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美人。”
谢珞被大伯盯着久了,深感不自在,她不自觉的挪了挪小臀,看了一眼谢无庸就垂下眼帘,并无答话,祖母的模样更是模糊,她无从说起。
谢无庸见他似害羞,更缓语气:“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正适合过继一事,瑾儿觉得如何?”
“孩儿无异议。”谢珞应承。
谢无庸闻言又露出笑容,“好孩子。”
看了好孩子半晌,他忽然说道:“今日当朝所议的功劳与你有关,有人念了你那首诗作,皇上大加赞赏好诗文,满朝文官也很是称赞。你三叔来信说你不仅才学过人,智慧跟眼光也是如此。”
不搭边的两件事连着说,谢珞听懂了,她想了想才道:
“皇上喜欢是因为这首诗文替他老人家省了不少爵位,分了更多的将领不该得的赏赐给下层兵士,收了兵士的心。满朝文官不愿多出一员勋贵,也不欲武官嘚瑟。而武官怕是恨我入骨。”
谢无庸点了点头,又说一句:“你出使一事也是争议颇大。”
谢珞回一句:“但赏功会不小,皇上赏识我。大多数文官都会帮我,因为我是文人,谁敢再言书生无用,君不见书生靠嘴皮子也能立下汗马功劳。”
“你可认为这首诗出现在朝堂与你而言是好事?”谢无庸紧追着问。
“虽说皇上赏识我,但我如今只是小小的生员或许待皇上百年之后,我还未踏足官场。若如今上是一位年富力强的天子那就是好事,等的了我十年二十年的成长。”
顿了顿,谢珞又道:“至于文官的赞赏也仅仅是赞赏,过了河,若是桥再无用处,谁会关心那座桥。”
话音落下,她抬眼瞄了瞄坐在书案后头的文官。
谢无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敢直视自己说话的小子,自是有瞅见小子的斜睨目光,不免觉得好笑:“你可知我为何要问你这些?”
“孩儿明白,孩儿往后会一心读书,不理会与读书无关的朝政之事,不会让您担忧。”谢珞说道。言出必行是不可能了,这番话只是为了让长辈宽心。
“孺子可教也。”谢无风微微颌首:“依我看皇上或许会召唤你。”
谢珞皱起眉头:“敢问爹为何会有此猜测?”
听得一声爹,谢无庸眉欢眼笑,“好奇使然,一个弱冠少年能有此胆略,莫说是旁人,为父也甚为好奇。而皇上因该还有别的意思,为了保护你。”
谢无庸一语中的。
次日一大清早,谢家赶在他上差前办了过继的事宜,谢无庸前脚出门,后脚就有宫里的人前来宣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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