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着记忆把迷楼的构造画了一遍,总是觉得,这个看似奇诡的迷楼,让他们陷入了某种混乱。
她把五层楼画好,楼阁一侧画了一个小门,门口有一个看门的老头,是个独眼。
嘴边扬起笑意,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实在是有点孩子气。
她凝视着狭小的半月门,忽然有一种想法。
“出口!”她惊叫道。
她擎着纸卷,向几人走过来。
一前一后,这迷楼有两个门。
玄一心念一动,对了,就是这个!
一直以来的逻辑盲点就是在这里,迷楼的入口有独眼老头收钱,一直以来,游客们也都是规规矩矩的从前门进入。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这楼阁还有个出口,如果是熟悉迷楼构造的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从出口登上楼梯,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玄一不禁向文伽投去赞赏的眼神,她清咳几声,权当掩饰。
乙弗氏一见情势逆转,连忙在正堂里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承认。那副无赖的架势,让她与生俱来的楚楚可怜都荡然无存。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证据就像九连环一样,倾泻而出,其后投降的,正是董家班的小徒弟董楼。
本来,他们看在师傅迷恋乙弗氏的面子上,还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狗急跳墙,矢口否认。
“岂止是二叔,我也见过那男人!”
想到师傅很有可能早就绿云罩顶,他也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了。
“你也见过?”
张玄一迷惑了,这件事情的走向,实在是太迷幻了。
据他所知,这个班子来到长安,不过七八天吧,这么短的时间,此女就可以和死者勾连到如此地步。
这效率也太高了,不服不行。
她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也不怕被人看到,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西市署的差役递过来一碗热茶,董楼咚咚几口饮尽,一抹嘴巴,就开始滔滔不绝。
原来,乙弗氏和这男人的关系,可绝不止说说话而已。
自从来到长安,董家班的男人都忙得要死,根本无暇顾及乙弗氏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于是,乙弗氏那颗骚动的心就荡漾了起来,她频繁和男子在长安城中幽会,旁若无人。
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董楼早就窥见了此事,只是本着少惹是非的心理,才没有声张。
那一日,在西市忙碌多时的董楼,借着购买生漆的机会,跑到东市偷闲。
师傅兄弟都在忙活,他却独自偷懒,心里面总有些过意不去,他在市集上买了很多吃食,打算拿回去分给他们。
他来到陈家楼,听说这里是长安城里屈指可数的高档菜馆,最擅长的是承办达官贵人的家宴。
兜里没点小钱钱,绝对不敢踏足。
董楼寻思,好不容易来了长安一遭,这样的地方,也得见识见识。
他拿着一提纸包,走进大堂,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酒楼里人声鼎沸,十分嘈杂。
他就像一个山野少年,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点了几个拿手菜,便开始东张西望。
屁股还没坐稳,就发现,二楼上,更加稀奇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前!
温婉秀美的老板娘乙弗月儿,本应在旅店里留守,却赫然出现在陈家楼,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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