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平迟疑,玄一立刻开始引导:“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我们没看过,也不知道。若是公主准许,不如把上面的这层皮子掀开,就可以取出来了。”
就像是用玻璃瓶盛放东西一样,对于窄口瓶,总是放东西的时候容易,再掏出来的时候就费劲了,非得把它打碎不成。
不过,普通的玻璃瓶打碎也就打碎了,在现代工业发达的社会,也根本不会心疼。
可这鎏金的水囊,就算是在大唐也是价值连城的,更何况,原本还是太平所有之物,若是没有她的允许,他们还真不敢擅自打开。
太平盯着这水囊,足有一晌,她想象不出,水囊之中的纸片究竟写了什么。
下人们办事不经心,她心里懊恼的紧,要知道,原本她这公主府里各项差事也是井井有条的。
可这一两年来,这些小厮奴婢办事是越来越懒散了,想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就是她和薛绍感情破裂之后,自那时开始,她耽于玩乐,也懒得管理府里的事情,薛绍呢,因为受到她的冷落,也背起手来不管事。
于是,这府里的一众差役就开始偷懒耍滑,虽然时间不长,从大面上看不出他们的懒散,可一遇到正经事上,就能看出他们的漫不经心。
搜检御风阁,这是太平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早就已经交代下去,还给了两天时间,结果呢?
一个个的拍着胸脯说全都销毁了,现在这一件两件的都被妖道轻而易举的找出来,又算怎么回事?
眼风扫过,犹如冰霜刀剑,吓得小厮婢女全都缩了缩脖子,脑袋都不敢抬。
太平鼓着嘴,眼神凶的好像要吃人,碍于玄一他们,却也不想立刻斥责他们。
不管她说什么,都肯定会被这妖里妖气的男人看笑话。
不过,经历了初时的愤怒,她现在倒是有点冷静下来了。
水囊里究竟藏了什么?
写了什么?
她还真是很感兴趣。
瞟了一眼玄一,她朗声道:“打开吧。”
“好嘞!”
他答应的还挺痛快的!
太平眼见着他拿出个小匕首,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从哪个泥坑里捡来的似的。
本来还想借他一把刀,却见他拿出了自己的,嫌弃的要命,已然决定,等他操作完,这个水囊也要扔掉,再也不想见到它。
那边厢,公主殿下嫌弃的眼光完全都没有遮掩,这边厢,张玄一举着小匕首,正沿着水囊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切割。
这种水囊表面是鎏金的,铜制底托,可是作为盛水的器具,当真发挥作用的,还是内里的皮囊子,借由皮囊子的弹性,水囊就可以储水更多。
所以,要想取出书信,其实,也没有那样困难。
那漂亮金贵的鎏金飞马盘面,是可以保留的,只要把皮面割开一条缝隙,书信就可以取出来了。
随着面皮越割裂口越大,玄一已经可以确定,水囊里面的纸条,就是一封书信。
隐约都可以看到字迹了,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貌似这封信还很有些内容。
因为纸条其实是叠成好几折放在水囊里的。
究竟会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呢?
哪家的俏娘子,居然敢招惹太平公主的女人?
是无知的深陷?
还是故意的挑衅?
书信还没有展开,玄一就不自觉为这位从没谋面的小娘子捏了一把汗。
甭管写了什么,只要她和陈达开有关系,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妈惹,他一看这开头,整个人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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