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牢房那边,我刚才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检查,你却什么也没查到。”
“况且,那边有牢头守卫,经了这次失误,他也尽心了许多,你闯不进去。”
“那除了牢房,也就是这里了,文伽对大理寺这边的情形也有些了解,或许,相比其他地方,凶房这边的守卫差一些,或许,她也会建议你,从这边入手。”
玄一连忙否认:“不不,少卿,您误会了,这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文伽没有半点关系。”
“是她看到我偷着出来,怕我坏事才一起跟过来的。我们之前没有串通。”
大理笑道:“你不必这样紧张,就算是商量好了的,也无妨。”
奇怪的眼光从父亲的脸上投过来,让徐文伽浑身都不痛快,直言道:“阿耶,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帮这妖道出谋划策?”
“是吗?”徐大理若有所思的盯着女儿,清朗的月光下,她那一贯白净净的小脸上,似乎浮现了几点奇怪的颜色。
“当然,这还有假!”
啧啧,这脸啊,是更红了。
“你说是就是吧。”大理也退让一步,以免让文伽更显尴尬。
玄一回到厢房,这一次,搞清楚了死者的死因,他也终于可以躺下好好的睡一觉了。
两人是中毒而死,这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这也就是说,一切的一切,还是**,而不是什么神乎其神的妖物。
只要是人做下的事,就没有侦破不了的,玄一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
皇城,紫宸殿。
结束了公主府的行程,武后回到了皇城,稍事休息。
今天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陈达开之死或许真的可以很快揭开谜底,忧的是,这结果应该不会是自己乐见的。
看来,这起案件无论从哪个方面入手,都无法把黑锅扣到薛绍的头上。武后不甘心,她不甘心这样难得的机会就这样在手中白白溜走,没有造成任何事端。
没有让薛绍受到一点损伤,不止如此,看这情形,待到此案侦破,或许,太平和他的关系反而日渐亲昵起来。
如若这般,将会让武后更加掣肘。
照实说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然残酷,可也不是灭绝了人性。
在武后的计划里,薛绍是一定要被铲除的,或早或晚的问题。可是,很显然的,若薛绍被擒,甚至被杀,作为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太平一定会伤心落泪。
作为母亲,武后并不想看到太平难过。所以,就在此前一两年,太平的诸多变化,武后是非常欣喜也万分支持的。
只有她把更多的精神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日后,薛绍离去,她才能坦然面对,不会那样伤心。
然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完全与武后的愿望背道而驰,没有什么比计划了半天,却半途而废更让人沮丧的了。
她咬紧了牙根,薛绍从容的样子,更加激发了她的怒气,她发誓一定要除掉他。
上官婉儿坐在武后身前,前方一个小条案,案上放着零零散散成堆的奏疏。
夜深了,武后眼力不济,不便阅读,这些积压的奏疏,都是由上官先批改一遍,再由武后找出感兴趣的,看上一看。
这已经成为了她们惯常的办公方式,持续了好几年了。
除去个人恩怨,于公务方面,婉儿还是不敢有隐瞒的。一则是,这些东西如果隐瞒了,暴露的风险实在太大,二则是,也完全没有必要。都是一些关乎社稷的大事,若是因为一己私欲,将他们隐瞒,会有许多黎民百姓遭殃。
婉儿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但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她抽起一封奏疏,封装的圆筒之上,竟然有朱红色的封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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