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尚书,你就不要再装傻了,您刚刚说的话,在场的诸位都听到了。你可不能否认。”
“我否认?”
“我否认什么了?”过了一瞬,武承嗣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晚矣。
“武尚书刚才说,这东西怎么会到你手上,这句话是你说的吧。”玄一面向众人,太平连忙上来应和:“是的,他说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非常自信。
“武尚书,不瞒你说,这份诉状就是太平公主的门客,死去的陈达开亲手所写,寄存在凭香阁花魁智贤手中的。”
“从尚书刚才的言语之中,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尚书以前至少是见过这份诉状的。”
趁着武承嗣还在发呆,他把诉状又拿到了自己手里,武承嗣的表现正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陈达开是死在肺石之前的,他到肺石去,就是为了告状。
当时,他肯定也携带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诉状,智贤手里的这一份,是他誊录,专门留给她当做证据的。
或许,他也意识到,只要把武承嗣状告,他的下场也不会好,为了让人们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是因为什么而死,才把诉状留给了智贤。
而武承嗣,显然是见过这东西的,或许,不只是见过,甚至,那份消失不见的诉状,就是武承嗣亲手毁掉的。
这太有可能了,只需要一把火,所有的证据,字迹就会变成一缕青烟,一撮灰迹。
就算张玄一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然而,就像是他预料的,武承嗣果然是正宗大草包一个,他居然一开口就说漏了嘴。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他这样的傻瓜蛋,怎么会想起来要杀人的?
也难怪,正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才会冲动任性行事,恐怕也是知道背后有坚强的靠山,肯定没人敢惩治他,所以才会这样做。
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陈达开这人虽然没有什么要紧,也绝对不是重量级的人物,可他也是背靠大唐最有权势的公主。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陈达开的主人可是太平,一般人,谁敢招惹?
也就是武承嗣这样的莽撞人,不仅敢招惹,说不定还真的敢下死手。
“尚书可看清楚了,这份诉状之中直指武尚书与陈达开起了龃龉,扬言要杀了他。”
“他打算到肺石前告状,直达天听!”
“张道长说的没错,这诉状我看了,就是达开的字迹,武尚书你究竟为何要伤害达开,你说清楚!”
张玄一心头一颤,震惊的看着太平,我去,这位娘子也是够狠的,他这里还想循序渐进哩。
她可倒好,反手就把黑锅按在武承嗣的脑袋上了,就说人是他杀的,他不承认也不行。
“太平,一切还都没有调查清楚,你不能这样指责承嗣。”果然,还是武后听不下去了。
“不得无理取闹!”
不过,大殿上的其他人,对武承嗣的落难,都是欣然乐见的。他越倒霉,他们就越开心。
于是,默不作声也变成了一种支持。
“母后,儿臣这怎么是无理取闹?”
“事实俱在,母后刚才难道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吗?”
“武承嗣他见过这份诉状!”
“说!”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玄一扶额,太平咄咄逼人的样子,真是让他无语凝噎,尊贵的公主殿下,审问人不是这样子审的。
你这样只会把他吓跑,他更加不会说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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