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怎么着,飞鸢走着走着就开始说肚子疼,我拉起她裙子一看,已经是大出血了。”逐星咬着牙,尽量挑简单的词汇来讲。
“大出血…怎么会大出血…”
逐月愣愣地喃喃着,一向诡魅的二殿下,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
“那鸢儿呢,现在如何了?”
逐月半瘫在座椅上,揉着鼻梁,只觉得耳边的嘈杂声全变成了雷鸣,左右两边的窜。
“月儿,耐心点,太医院的医者们不比御医差,孤王已经让院判赶回来了,王院师也在监督着熬药呢,你放心。”
木柳鼎日是见过后妃产子的,自然冷静许多,可逐月担心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大出血,是人为还是天意。
“只要鸢儿平安,其他的儿臣并无所求。”
逐月的声音虚弱无力,气若游丝,差点只进不出。
“鸢儿没事当然是最好了,但是鸢儿肚子里可是两个皇孙啊!”木柳鼎日拍拍逐月的肩膀,这个儿子少有露出这么柔弱的一面,第一次感觉世上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一般。
宫人们端着热气腾腾的白水进去,又端出一盆盆冰凉的血水出来,男医者在门口窃窃私语,偶尔和寝殿里的女医者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飞鸢的叫喊声一阵高一阵低,到后面有一阵没一阵,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逐星不顾众人反对,冲进了产房,看到了汗湿了整张床的飞鸢,虚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哼哼着。
“怎么回事,人怎么累成这样!还没生出来吗?!催产的药呢!”
逐星虽然气愤,但是怕影响到飞鸢,就拉了一个女医者躲到了一边,急切地问道。
“回大公主,皇妃娘娘身子虚弱,催产药太猛烈了,所以王院师配了一副温和的催产药,正在熬着,很快就能送进来了。皇妃第一次生产,还是双胎,实在是不好下来啊!”
“你们!”逐星捏紧了拳头,“好生照顾好皇妃,务必让母子三人无恙,不然,本公主要你们陪葬!”
逐星放了女医者,跑出了寝殿,对着逐月摇了摇头。
逐月又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手捂着脸瘫着,一声不吭,另一只手捏的骨头咯吱咯吱的作响。
很快,王院师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小跑着过来了,药碗烫,王院师没有用盘子托着,双手烫的通红。
“快!快!拿冰来!这么冷的天怎么不下雪啊!”王院师心里也着急,往年这个时候地上积雪很厚,想让这碗药降下温度来十分容易。
可今年就跟老天闹着玩儿一样,天寒地冻就是不见雪。
“我来我来!”
一个小侍女冲了出来,手里有一盆浅浅的凉井水,小侍女的双手在凉水里冻的通红,接过滚烫的药就泡进了凉井水里。
“王院师,你的手烫红了,也放进来凉一下吧。”
小侍女看王院师红着的手说。
王院师摇了摇头:“我这手也是烫的,再放进去妨碍催产药的温度下降。这碗药,一定要让皇妃喝下去,里面加了天山参,能吊住皇妃的精神,千万不能让她晕过去!”
“是!知道了!”
小侍女连忙端着水盆跑进了寝殿。
对于这些事情,逐月充耳不闻,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他和飞鸢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会失去她。
“鸢儿…”
“啊——”
突然从寝殿里传来一声飞鸢的惨叫,吓的所有人心惊肉跳的,逐月差点没从椅子上飞了起来,“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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