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可欣。
“这是哪?”秦可欣疑惑地问着王旭东。
王旭东在靠墙边的一张竹子靠背椅上坐下,没去理会上面的灰尘。
坐下后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抽了两口后道:“这是我家。”
“你家?”秦可欣非常的惊讶。
“准确地说是我家的店。”
“我家从我爷爷手上开始就是做皮鞋的,我们家一直住在这一带,这家店面是九几年我爸买下来的,当时非常的便宜,也就是这家店,把我养大成人。”王旭东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有些感慨地说着。
被王旭东这么一说,秦可欣忽然对这家店有了感情,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爸似乎一直都是穿着个皮褂子手上戴着两个皮袖套在这里忙活,一双接着一双的皮鞋做着,感觉有做不完的皮鞋。那个时候,皮鞋店生意很好,加上我爸做皮鞋的手艺在这一带远近闻名,很多很多的人赶过来这里定制皮鞋,有些还是达官贵人,那时候我爸虽然很忙,小时候家里的条件还不错。但是,自从我上了初中之后,店里的生意就开始不那么景气了,因为大家已经习惯去买那些款式新颖花样更多的成品皮鞋了,而且,穿运动鞋和其它品类鞋的人也多了,来这里买定制的手工皮鞋的人就很少了,家里的条件就开始差了起来,最困难的时候是我上高中那会,家里连学费都开始交不起了。我爸是个手艺人,除了会做皮鞋其它什么都不会,又是个老实人,也不会投资什么的,那时候总听到他在这里叹气。”
“高中毕业,我高考成绩不错,完全可以上个不错的大学,但是最后我还是悄悄的选择了放弃,自己去报名当兵去了,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上高中的学费都是我爸东拼西凑到处借的,就更别说上大学的学费了。我爸知道我放弃了上大学而选择去当兵之后,就在这个店里,就拿着跟那根一样的棍子,狠狠地打了我一顿。”王旭东指着门口撑着卷闸门的那根棍子道。
“店里有两根那样的棍子,做皮鞋固定用的,现在就只剩这一根了,另外一根就是那次打我的时候给打断了。”
“我当兵一去就是八年,八年没有回来,因为部队里有规定,你也知道,我所在的是特殊部队,别说回来,平时与家里通讯都要求很严格。当我今年回来的时候,我爸已经是一身疾病了,有一生劳累所致,也有其它的原因。我回来后一个多月我爸就生病住进了医院,而后,在医院里面没坚持多久就离开了。”王旭东抽着烟慢慢地说着,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泪花。
“我爸留给我两样东西,一个是家里那一套破旧的老房子,一个就是这个小门店了。我退伍的钱全给我爸治病花了,为了安葬我爸,我把家里的房子给卖了,给我爸买了一块不错的墓地。但是这间小店我一直都没卖,就算是饿死我也不能卖,这是我爸留给我最后的东西。”王旭东说着又拿起一双完成了一大半的皮鞋抚摸着,上面满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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