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冷冷看了二人一眼,向外走去:“不必了,我还得去宫里回禀娘娘,你们就好好伺候白嬷嬷吧。白嬷嬷无论要什么,无需禀告,直接准备便是。”
“连城公主大婚不能马虎,白嬷嬷是资历最深的老嬷嬷,从前又伺候在太后左右,后宫人心叵测,难免有人嫉妒公主,可能对白嬷嬷痛下杀手。在这期间,没有贵妃的命令,不许旁人打搅,去给公主梳妆路上,你们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千万不能大意。”云林仔细叮嘱,将清雨的一言一行学得惟妙惟肖,若非倪妹与云林熟悉,连她也难以分辨,更何况是两个讨好清雨的小宫女。
宫女们纷纷点头保证:“奴婢明白,还请清雨姐姐放心。”
云林离开后,她的睡意也彻底没了,眼看着窗外的月色,对着烛光取出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展露出来,是那三根致命的毒针,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她的手指从毒针上依次抚摸过去,嘴角牵扯起冷笑。
三根银针,证明她有三次机会,一旦其中一根落到齐天署皮肉中,齐天署定死。同时说明,如果她失手一次,定会被齐天署察觉,她再下手第二次,第三次,难上加难,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要暗中寻找合适的机会,有了十成的把握,才能用这银针,否则她所有的准备,都将功亏一篑。
她的眉头越来越深,看着银针发愣,心思早就在明日的大婚上。
不止是齐天署,她还有一事要做……
将银针收回怀里,放置荷包的时候,她的手指触碰到坚硬之物,纤手一挥,七色簪从怀中取出,落在她的指尖,还余留她身上的温度。令倪妹不明的是,往日里散发着幽光的七色簪,今日却暗沉,唯有簪头的蓝色,活灵活现,却没有往日的光芒。
她皱着眉头,将七色簪来回看了看,还是没有异样,隐约中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只七色簪来历不明,又诡异,如今成为普通玉簪的模样,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将玉簪搁在枕下,她便收回了手,明日是生死搏斗,带着玉簪,恐有不便,不如将它放在这里。
她躺在塌上,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时辰差不多了,翻身起来,整理身上的衣衫,准备离去,刚走了两步,她止住脚步。
回首望去,枕下的七色簪再次发出光芒,是深蓝色,蓝得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在夜里有一道光,将她吸引而去,以至于挪不开眼。
七色簪的头露在外面,娇艳的簪令人流连忘返,仿佛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它。
她犹豫了,手心握着拳头,掌心还有偷入五王府受伤留下的疤痕,越用力越觉得疤痕很深,感觉更加强烈。
她正想得入神时,屋外传来宫女的敲门声:“白嬷嬷,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她未曾回答,盯着七色簪的方向止步不前,直到宫女再次传来催促声,她才疾步回到榻旁,将七色簪从枕下取出,放到怀里。
说来奇怪,七色簪放在她身上后,光芒又散去了。
她想也不想,带着一身的仇恨,推开偏殿门,走了出去,声音苍老却寒冷:“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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