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眼底闪过片刻动容,又恢复冷意,纤细的手钻入他的手心,从他怀里退出,露出陌生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术愈,目光在看见齐术愈身侧的青山时,微微停顿,又瞬间错过:“二王爷以为这么荒唐的话能糊弄我?还是觉得愚弄我好玩?”
她暗自轻笑,事到如今,还替周海辩解什么?周海到死也不替自己辩解,何苦由旁人解释,更何况当初她亲耳所听,又怎会有假?
经历了这么多,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
低嘲与讽刺令她怒气袭面,却僵持着。发丝微扬,她的柔情目光落在齐天署面上,四目相对时,又是温柔的笑容。
如此模样,更令齐术愈心生怒气,急于辩解。
“本王没有骗你!”齐术愈立刻回答,面容严肃。
她面色不改,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齐术愈。
几番解释都无法令倪妹相信,齐术愈的面色铁青。此刻陆明也从悲伤中恢复理智,冷冷望着她,肯定道:“这是真的,那日我与将军不在京城,直到后来我与将军听闻你的死讯,将军差点就杀入皇城。”
她心头一震,指尖僵了僵,随即察觉到齐天署怀疑的目光。她不露出多余的神色,不动声色地缓了一口气,皆而笑着:“事到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你们无需为他辩解,周海所言我至今也能记得一清二楚!”
“倪妹,你糊涂了不成?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今日……”齐术愈气急败坏,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更因倪妹的陌生,而心生隔阂。而陆明早已因为倪妹动手杀了周海,失去最后的信任,苦笑着:“二王爷,你不用说了,她不是将军心爱的倪妹,站在你面前的,是个蛇蝎妇人!”
听闻此言,她眉眼即刻浮现怒气,凌厉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刮向陆明,手心紧了几分:“蛇蝎妇人?”
“是。”陆明坚定不移,将周海的尸首放下,并不退让。浑身的血迹此刻看起来令人麻木,可他眸底的恨意,真真切切,绝非装的。
“到底是谁蛇蝎,看来你还不明白!”她的目光依旧冷漠,脚下迈出一步,向着陆明相逼。却被手背的力道拉回,立刻对上齐天署从所未有的温柔视线,视线逐渐朦胧,待她反应过来,已经回到齐天署的身侧,他宽厚的手掌覆盖她的手心,似乎是在帮她。
如此情景,在旁人看来是两情相悦,而她心底明白,这不过是场假象罢了。
陆明的盔甲散开些许,眼底血红,看见这一幕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立刻起身,走向周海插入地上的佩剑,双掌合拢,用了极大的力,将佩剑拔出,沉重的剑上带着干涸的血迹,陆明执起佩剑,将锋利的剑头,对准她的方向,冷笑着:“我怎会不明白?”
“如今不明白的是你吧!”陆明含着热泪,强忍着疼痛,喉咙沙哑:“我只明白,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却反手将将军推入地狱,枉自将军对你的心意,你这样的女人,与贼人狼狈为奸,如何配得上将军的真心?”
“一切都是为了我?”听尽陆明所言,她不仅嗤笑着:“陆明,你可知你口中的将军是如何对我的?”
她挣脱开禁锢,远离齐天署的气息,步步向着陆明的方向去,步伐缓慢,而她的唇角,带着深深的嘲讽,眼角更是充满水雾,即使如此,也藏不住她眼底的痛恨,她对着陆明,就像是对着周海,不顾周围旁人在场,痛斥着:“那夜我在冷宫受尽屈辱,宁死也要护着自己和孩子的周全,若非孩子,我怎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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