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莺哪里肯信,仍是俏脸紧绷着道:“鬼话,你只说染了风寒,怎么会一命归西?”
皇甫鹰扬摇摇头道:“毛丫头果然不长脑子,本巨侠流了那么多血,体力自然有些不支,再遇上寒气上涌、阻塞经脉,一旦走火入魔便是死路一条啊。”
邢稚莺听得将信将疑,但眼见皇甫鹰扬此刻遍身浴血,又兼神情委顿,她终于也不忍再加苛责,顿了顿方轻哼道:“你这人总有歪理,傻瓜才会信你。”
皇甫鹰扬察言观色,不禁莞尔道:“是是是,傻瓜才会信我,不信我的才是聪明人,好比你毛丫头,对不对?”
邢稚莺懒得跟皇甫鹰扬掰扯,便即正声道:“你少打马虎眼,总之下不为例——不对,总之不许再缠着我,你答不答应?”
皇甫鹰扬整整颜色,一派诚恳的道:“这次算你毛丫头救了本巨侠一命,本巨侠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你既然不喜欢让我跟着,我当然……不答应。”
邢稚莺本来已经打算道谢,听罢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俏脸通红间只听皇甫鹰扬悠悠的道:“本巨侠有本巨侠的考虑,我这风寒症短期内只怕好不了,你要执意不许我跟着,我再发病难免死路一条。”
邢稚莺柳眉带煞,气急败坏的道:“你混蛋!即便真的‘发病’又怎样?你不会自己找郎中吗?总之你要再敢轻薄我,我一定杀了你!”
皇甫鹰扬摇头叹笑道:“好家伙,又要杀了我。”
“算了,反正本巨侠现在疾病缠身,八成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正是你落井下石的最好时机。你要杀尽管杀,可要是不杀,本巨侠便得跟着你。”
邢稚莺暗自哀叹,直道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皇甫鹰扬却俨然吃定了她,愈发笑意盎然的道:“本巨侠知道毛丫头心地善良,大不了下次咱们换个法子,本巨侠可以保证……尽量不占你的便宜。”
邢稚莺气得几欲吐血,狠狠瞪着皇甫鹰扬道:“随你怎样,我只管杀淫贼!”
皇甫鹰扬不禁扶额道:“我去他的,怎么本巨侠莫名其妙变成淫贼了?”
“唉……总之有缘千里来相会,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下次我又想轻薄你的时候,你立刻拔出剑来杀掉我好了。”
这位巨侠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邢稚莺着实也奈何他不得,又想到他发病之时的确凶险,万般无奈之下终是委屈的道:“你这人……活该放你去死。”
皇甫鹰扬心下得意,趁机安抚道:“其实毛丫头也别太有压力,等本巨侠养足了气血,这风寒症自然不药而愈,到时候你便不用担心我再缠着你了。”
邢稚莺正待点头,却听皇甫鹰扬又咳声道:“另外为免这风寒症再发作,咱们可得多亲近一些,比如同乘一匹马……喂,你先听我说完再走行不行?”
眼见邢稚莺已自气呼呼的策马疾驰而去,皇甫鹰扬也只能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同乘一匹马怎么了,我还没说同睡一张床呢,这毛丫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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