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如闻言一呆,难掩讶异的道:“令徒?莫非是指侯魁兄?”
邱伯松的面色更显不豫,缓缓点头道:“余姑娘那位同伴‘慕云’亲手击毙吾徒,此刻还来装傻,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余冰如骇了一跳,失声惊呼道:“什么?!这……邱前辈还请明鉴,师弟打杀贵派杜泽韬之事本来便疑点重重,至于击毙令徒更属无稽之谈,不知邱前辈究竟是从何处听来这等谣言?”
邱伯松尚未答话,庞子健已经冷笑着道:“谣言?姚师妹亲口所说,难道还能有假?当日若不是彭师叔及时赶到,只怕连佟师叔和姚师妹都被那魔物害了!”
余冰如听罢只觉匪夷所思,秀眉紧蹙的道:“敢问庞兄,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贵派的鱼前辈一直与敝师弟同行,此事确实与否,你们大可寻她查证。”
庞子健愈发哂然道:“鱼师叔被你们蛊惑,已经大大触犯门规,即便她肯作证也难以采信。何况如今她又不见人影,怎知你不是刻意拖延,想要蒙混过关?”
余冰如听庞子健咄咄逼人,一时之间倒也没法反驳,邱伯松见状咳声道:“好了余姑娘,此事与你无关,本派只想对付那位‘慕云’,请你将他交出来吧。”
庞子健跟着帮腔道:“我们已经见过申屠师叔,那魔物根本不是你们昆仑派的弟子。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非要袒护他,那便是故意破坏咱们两派的情谊了。”
他这顶大帽子扣个正着,余冰如也顿感惶然无措,急中生智之下正声道:“空口无凭,既然是姚姑娘指认,便请她出来跟我们对质,否则我们又怎能心服?”
庞子健冷哼一声道:“姚师妹此番受了惊吓,已经自行返回家中休养,哪有空来跟你们对质?何况她与那魔物并无私人恩怨,又岂会平白无故诬陷他作恶?”
邱伯松也沉下脸道:“天水知府姚大人与本派素有深交,如今却因此事对本派横生不满。邱某人如今只求惩治罪魁,已经给足了贵派颜面,余姑娘若再执意阻挠,便太过不知进退了。”
余冰如眼见说理不通,万般无奈之下终是把心一横,一派决绝的道:“贵派如此颠倒是非、倚众凌寡,实在难以令人心服,晚辈虽然重伤在身,却不容贵派草菅人命!”
她这话软中带硬,邱伯松毕竟自恃身份,倒不好再一味强逼,讷讷间忽听庞子健沉声道:“倚众凌寡绝非君子所为,那便由我单独会会你,这样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邱伯松暗暗点头,顺势吩咐道:“庞师侄既有此心,便由你处置此事。不过能不伤人尽量不要伤人,免得好事之徒诋毁本派,说咱们恃强凌弱、不留余地。”
庞子健应了声是,随后翻身下马,锵的一声拔剑出鞘,指向余冰如道:“事关贵我两派荣辱,庞某势必再难容情,余姑娘小心了。”
余冰如眼见这幼时玩伴如此绝情,霎时心头如堵巨石,片刻方凄然道:“好……此番我便遂了你的愿,教你探花郎出这一场风头。”
庞子健禁不住脸上一热,狠狠心正待出剑攻去,孰料此时空中却传来一声厉啸,旋即当头一片劲风袭来,乌云盖顶般将他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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