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不禁莞尔道:“你这张小嘴还真是甜得很,难怪能把你家鹂娘迷得神魂颠倒呢。”
小雷听红衣女子又乱点鸳鸯谱,扶额之余不依的道:“姐姐老是笑我有什么意思?你的名字赶快告诉我呀。”
他说话间勾住红衣女子的手臂,连连摇晃不止。红衣女子被小雷痴缠不过,只好苦笑着道:“行啦,我说还不成吗,我的名字叫做……咦?”
小雷听得一愕,难掩狐疑的道:“宋姨?这名字分明是占人便宜嘛,姐姐肯定没说实话。”
红衣女子气笑不得,白了小雷一眼道:“还没觉出来呀,这反应可不够闯江湖哟。”
小雷翟然一醒,此时只听门扉吱呀一声,鹂娘的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她这下倒着实吃了一惊,掩口轻呼道:“恩人?你们怎么跑到柴房里来了,这儿多脏啊。”
打眼又见小雷脸上泪痕点点,鹂娘可是更吃惊了,忙不迭的凑上前来,一片惶急的道:“恩人怎么哭了,是不是奴家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呜……恩人有什么不满可一定要说出来,奴家一定改。”
小雷看鹂娘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也大感歉然,但又不想再撩拨她的芳心,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红衣女子。
孰料红衣女子却干咳一声道:“既然鹂娘妹子来了,你们便先聊着,我出去透透风。”
小雷大大一滞,情急之下正待开口,红衣女子却深深的盯了他一眼,抿唇轻笑道:“小‘兄弟’啊,鹂娘妹子对你一片痴情,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她说才合适,千万别胆怯哟。”
鹂娘闻言大羞,只是低头搓弄着衣角。小雷暗自苦笑,但转念间也觉红衣女子言之有理,终是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同样点头相应,随后穿过门扉,径自来到院中。沉吟间却不由得心中慨叹,原来这鹂娘是自幼养在别家的童养媳,只可怜她那小丈夫患了痨病而不幸夭折,只留下瞎眼娘亲无人照顾。
说来也真难为鹂娘一个弱质女流,整日抛头露面才得以苦苦撑持。不料今日遭遇那恶僧凌桓为祸,竟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万幸小雷及时将她救下,如此倒也难怪她会对小雷那般痴心。可惜她一片深情却用错了对象,只盼小雷此番能顺利开解,莫让她再继续沉迷下去。
说起这一片深情却用错了对象,自己与她岂不也是同病相怜,尤其连情形都差相仿佛。唉……难怪会对她这般上心,看来是下意识的反应了。
红衣女子低头默默思忖,再抬头已经站在厢房门口。不知道那伪君子这时候醒了没有,哼……只怪自己当时太过心软,没有真把他丢下山去,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红衣女子心中一动,迅快的瞄了一眼柴房那边,嘴角轻扬间悄无声息的闪入厢房中。凝眸望去之际,只见褐衣人正僵卧榻上,依旧是双眉紧锁、昏迷不醒的模样。
红衣女子暗道一声天意难违,睨视间鼻中一哂道:“你莫要怪我,与其留你这种伪君子在世上枉充侠义,还不如早些投胎、重新做人的好。”
说话间红衣女子已经倏地欺至近前,纤纤素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不盈尺的晶莹玉锥,闪电般向着褐衣人头顶的百会穴凿落,直欲一击便取了这伪君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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