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便拨转马头,沿着山脊向侧方追了下去,皇甫鹰扬和邢稚莺不敢怠慢,仍是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约摸走了盏茶工夫,眼前景象倏地一变,又现出一片隐蔽的峡谷。
哈图勒打眼觑得分明,霎那间却是目疵欲裂,身子一晃险些栽下马来。
皇甫鹰扬和邢稚莺稍迟一步,但看到谷中景象也立刻头皮发炸。
原来方圆不过几十丈的狭小谷地之中,此刻竟密密麻麻蹲着数百只恶狼,由内而外层层包围着一处碎石垒成的高台。
而正在高台中央,一名赤白少女正被绑缚在一支木柱之上,周身上下鲜血淋漓而落。
少女虽然低垂着头纹丝不动,但从身形和发式判断,恐怕正是昨夜失踪的桑吉玛尔。
哈图勒虎目含泪,霍地拔出腰刀,嘶声厉叫道:“天杀的畜牲!我一定要杀光这帮畜牲!”
皇甫鹰扬同样惊怒交集,却并未失去冷静,见状连忙喝阻道:“哈大哥且慢!侄女虽然受苦,可未必已经遭遇不测,眼下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将她救回来,之后再说报仇的事。”
哈图勒被皇甫鹰扬一喝,直似醍醐灌顶,他毕竟也是一族首领,当下勉强震摄心神,期期艾艾的道:“那丫头伤成这样,真的还有救吗?”
皇甫鹰扬冷目如电,郑重其事的道:“哈大哥别的不信,我这双招子总信得过吧?我看侄女还有细微的呼吸,救人应该来得及。”
哈图勒闻言欣喜若狂,但转念间又颤声道:“可这里聚集了许多畜牲,万一激起它们的凶性,那丫头……”
皇甫鹰扬正是在担心这一点,兀自抚着髡须沉吟不语,这时却听邢稚莺讷讷的道:“敢问首领,这些野狼应该是十分嗜血的吧?”
哈图勒一怔道:“不错,小菩萨有何高见?”
邢稚莺迟疑着道:“既然这些野狼十分嗜血,桑吉玛尔姐姐又是这种模样,那它们怎么只是乖乖蹲在那里不动,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会不是它们实际上都已经睡着了啊?”
哈图勒听得一滞,只觉哭笑不得。皇甫鹰扬却眼前一亮,拊掌笑道:“毛丫头这结论虽然不着调,可的确提醒了我,这些畜牲多半是在害怕什么东西,所以才不敢侵犯侄女,咳……你们看侄女头上。”
哈图勒和邢稚莺依言望去,只见桑吉玛尔此刻正戴着一顶狼头冠帽,以那颅骨的大小判断,此狼生前只怕得有牛犊大小。
邢稚莺恍然一悟,脱口轻呼道:“这顶帽子我见过,应该是天狼尊先前戴的。”
皇甫鹰扬点头道:“我以前在老头收藏的杂书上看过,狼群中每隔数百年便会出现一只帝狼,这帝狼非但生前能够统御群狼,死后如果用它的头颅来制冠,也颇有震慑效果,这便叫做‘狼首魄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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