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临落于人手,反而神色一缓,觑目间轻轻一叹道:“好个‘时乘六龙、飞天神行’,果然有覆敌破军之威,但范兄身为贵方统帅,居然亲自渡河越界,未免有作弊之嫌吧?”
范尊扬为之一哂,居高临下的道:“燕兄当然可以鸣冤叫屈,但眼下你已经被我所制,正如你先前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便惠赐笙儿解毒灵药如何?”
燕君临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道:“贫僧只知道范兄智谋无双,不料你的武功更加出众,这一苇渡江之飘逸、接引神功之玄奇、大金刚拳之浩然,达摩神掌之雄劲,委实让贫僧自叹弗如、汗颜无地。”
范尊扬暗自一滞,沉吟间又听燕君临缓缓的道:“不过恕贫僧斗胆一问,范兄究竟是何时投入我释家门下,而且还学会这许多源自嵩山少林寺的不传之秘?”
范尊扬心念电转,朗然一笑道:“智者都懂韬光养晦的道理,倘若过早显露底牌,必定距离败亡不远,未知燕兄以为然否?”
燕君临双目深凝,不温不火的道:“诚如范兄所说,那么以你之见,贫僧如今是否已经显露底牌,所以才会落得败亡之局?”
范尊扬心头一凛,随即只见燕君临剑眉一扬道:“范兄可以飞天,岂知贫僧不能遁地?”
狂言犹在耳中,范尊扬顿觉掌中一轻,燕君临竟然脱出他的掌握,整个人瞬间陷入地下!
范尊扬心神巨震,下意识的转过身来,恰好见到一条白影于丈许之外破土而出。
然而白影并未攻向范尊扬,反而腾身一跃,直取对面的江韵笙。
范尊扬心知江韵笙此刻无法抵御,岂能让对手伤害到她。沉喝声中身形暴起,一掌猛击向白影背后。
孰料白影不仅未曾避让,还陡然刹住身形,范尊扬大出意料,无奈招已用老,再无半点转圜。
随即只听砰然一震,沉浑掌力堪堪中的。然而掌力所及韧如败革,分明不似人身。
枯木神功!
闪念间想到此处,范尊扬忽觉脑后阴风惨厉,对手的攻势已然不期而至。
这下偷袭的时机拿捏得精准无比,范尊扬正值回气不及,又要提防白影回头夹攻,捉襟见肘之下,只得孤注一掷,掌中遽发七成真力,当场将白影击飞出去。随后虚晃一拳,拼着硬接对手一招,借势飞速退回本阵。
但对手早已洞若观火,全不理会范尊扬这当胸一拳,攻势更增三分疾厉,伴着一声清冽呵斥,正好抓中范尊扬的颜面,然后生生撕下一张脸皮!
范尊扬身遭惨祸,面上却不见半分血涌,反而无比轻盈的回身一跃,堪堪落在江韵笙身侧。
打眼之间觑得分明,范尊扬赫然换了一张面庞,丰神俊朗差相仿佛,但显然并非本尊。
江韵笙原本吓得险些晕去,但看清身边之人的形貌之后,她又惊得目瞪口呆,霎那间俏脸胀红,脱口尖叱道:“你!——怎么是你?死醉猫!无耻!下流!”
“范尊扬”不意江韵笙这种时候还要大发嗔恨,暗自苦笑间无暇解释,只是冷眼望向方才施以偷袭之人,这次可轮到他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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