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芳琼神色一黯,幽幽的道:“师父说的是,我不该轻易涉险。”
左韶容自觉失言,当下讪讪的道:“是我不该让你涉险,一切责任在我。对了,方才我见你从塔上跌落,有没有受伤?”
段芳琼摇摇头道:“不曾受伤,多亏龙少侠和慕少侠相救,我才能化险为夷。”
左韶容吁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道:“老天保佑,总算有惊无险,回去咱们备上一份厚礼,今晚便去一趟祖龙苑,向昆仑派致谢。”
段芳琼嗯声道:“徒儿也是这个意思,礼物方面还请师父多多费心。”
左韶容心中一动,喃喃自语道:“听闻状元郎尚未婚配,若能借此机缘牵线搭桥,那倒也是美事一桩,只不过状元郎心高气傲,恐怕不肯入赘啊。”
段芳琼听了满耳,直是扶额不已,顿足嗔声道:“师父,您快别胡思乱想了,幸好这里没有旁人,否则岂不让人笑话?”
话音方落,忽听上空裂风锐响,一道寒光骤然纵贯而下,嗤的一声插入齐云塔底的基座。
左韶容和段芳琼都吃了一惊,左韶容眉头紧皱,满面狐疑的道:“什么东西?好像是杆短枪,那是谁的兵刃?”
段芳琼略一迟疑,举步上前观看,登时只见她双目圆整,失声惊呼道:“呀!这是云龙剑!”
左韶容大出意料,三步并作两步趋上前去,待看清时也颇为惊异。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作声不得。左韶容毕竟经验老到,心念电转间一正色道:“琼儿将云龙剑拔出来,莫让旁人抢先拿去。”
段芳琼闻言一怔,一脸疑惑的道:“师父这是何意,我并未登上塔顶,即便带回云龙剑,也不算胜出啊。”
左韶容嘿的一笑道:“傻丫头,即便不算胜出,但只要云龙剑在手,你便有决定权。到时候把剑交给谁,一切由你说了算,这顺水人情岂能不做?”
段芳琼唔了一声,却并未伸手拔剑,反而期艾着道:“师父容禀,咱们不知具体情形如何,贸然横插一脚,只怕惹人非议。到时即便做了人情,也难免得罪其他门派,所以徒儿觉得,不如置身事外。”
左韶容不意段芳琼竟说出这番道理,意外之余更觉欣慰,展颜一笑道:“好,是你参与角逐,一切便由你决断,师父不掺和了,咱们作壁上观吧。”
段芳琼颔首称是,抬头观望之际,恰见一抹赭影飞速冲来,赫然是探花郎庞子健。
这下非但段芳琼为之错愕,左韶容也诧异的道:“怎么会是这小子?我方才明明见他落在最后,难道他能后来居上?”
段芳琼念头数转,蹙着眉尖道:“不对,这家伙哪有那么高的轻功,莫非他看到云龙剑坠落,打了跟师父一样的主意?”
左韶容禁不住老脸一红,正自暗暗嘀咕之际,却见段芳琼眼神一凛,鼻中轻哼道:“不行,这家伙人品欠奉,不能让他得逞,那坏人便由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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