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涉水是知道叶太玄和顾南野在离别前闹了情绪的,他身为下属,此事不便插手,也不便多嘴,便依着叶太玄的意思瞒了一嘴。
谁料竟至今天这样的地步?
徐保如与范涉水兄弟多年,猜测其中必有隐情,但此事不好求情,只好旁敲侧击道:“范统领失职该罚,但眼下姑娘的性命最要紧,咱们在京城缺少人手,不如让范统领戴罪办差,待事情了了,侯爷再罚他不迟。”
顾南野自然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
他虽未说话,但已提了笔开始写信。
很快,他将随身令牌与信件交给范涉水说:“将密信送去宫中亲手交给皇上,若再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范涉水做为顾南野的亲兵统领,曾多次进宫送急报。
待他走后,顾南野又吩咐徐保如:“去把魏德贤提来。”
贵妃手下的人善用毒,全是得益于魏公公所教。
叶太玄的毒若是左贵妃派人下的,那魏公公必能解此毒。
徐保如担忧道:“左贵妃在玄儿姑娘进京路上有很多机会动手,但她却选择了下毒,分明就是故意引魏德贤出来,我们不可中计呀。”
顾南野坚持道:“去提人过来。”
押解魏公公进京的并不是白家的人,也不是顾南野军中的人,而是一早就被宋夕元混在戏班中秘密带到了京城天音阁。
宋夕元亲自带人过来时,也跟顾南野说:“天音阁没有多少守卫,若被人发现魏德贤在这里,咱们可保不住他。他是关键证人,若是出了问题,想扳倒左贵妃就难了。”
顾南野摇头道:“无妨。”
反正过了今夜,魏德贤留着也没用了。
傍晚时,范涉水带着皇上的密信回来了,他邀皇上在白家密会,皇上同意了。
顾南野看了回信,亲自提着魏德贤去白家。
出发前,宋夕元担忧的劝阻:“侯爷,您怎么能将一切赌在皇上身上?若皇上不信您,认为您这是做党羽争斗,您性命堪忧啊!伴君如伴虎,您不能这么冒险!”
顾南野披上斗蓬说:“宋七,我唯一不该冒的险就是提早将叶太玄送回京,在此事上我们已经输了左贵妃一步,若无法保下太玄,才是真的任由左贵妃为所欲为。如今皇上肯见我,便是信我,你无需担忧。”
白渊回早已收到宫中和顾南野两边的通知,早早就安排白府的人回避,将后门通往白玉堂的路全都清理干净。
顾南野提着魏德贤进入白府,白渊回迎上去,领他往白玉堂走去。
顾南野在路上问道:“太玄情况如何了?”
白渊回摇头道:“太医试了几服药,喂下之后不见好转。”
顾南野不再多问,提着魏德贤加快脚步。
待走到了白玉堂的病榻边,他将捆着手脚、堵着嘴的魏德贤按在床边,说:“你儿子活不活得成,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魏德贤早年是太医院的太医,曾陪文妃在金陵待产,因文妃之死受了宫刑,才变成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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