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客?”雍帝问道。
莫心说:“是燕王妃的一双儿女进京了。”
雍帝原本在喝茶,听完后,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手中茶盏,神情渐渐变得不快。
他想了会儿,说:“去体元殿。”
体元殿中,宫女们正在忙碌的收拾屋子和床铺,忽闻皇上来了,众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去迎接。
曲慕歌见屋里不成样子,对雍帝赔礼道:“仓促回宫,儿臣这里还乱着,父皇勿怪。”
雍帝摆了摆手,说:“无妨,就是一段时日没见你,来看看你。”
“是,谢父皇关怀。”曲慕歌让人将桌上的杂物收走,摆出顾夫人做的点心,又泡了茶水招待雍帝。
雍帝看到盘中的蝴蝶金丝酥,有些出神,拿起来尝了一口,更是半天没说话。
曲慕歌不知雍帝为何神情莫测,只得说道:“这是金陵的小吃,也不知父皇吃不吃的惯。”
雍帝苦笑了一下,说:“吃得惯,是许多年没吃了。”
他看了门口的莫心一眼,莫心姑姑十分懂眼色的把体元殿里的宫女都带了出去。
曲慕歌见这仗势,便知道雍帝不是找他闲聊的,而是有事。
“朕听闻燕北王世子到白家做客了。”
曲慕歌点头道:“是,先前没听到消息,今日突然就来了。”
雍帝问道:“你见到人了吗?觉得那孩子如何?”
曲慕歌心中疑窦丛生,什么觉得如何?雍帝这是什么意思?
“父皇?”曲慕歌不解,说:“女儿不懂父皇的意思。”
雍帝觉得颇有些无奈,但依然说道:“太后先前说要给你挑驸马,燕北王世子便进京了,明知你住在白家,却丝毫不避嫌的借住白家,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朕思量着,若燕北王世子人品端方,倒也不失为一个佳胥。”
曲慕歌惊讶的站了起来,说:“父皇,您明知儿臣跟顾侯的心意,为了朝政,我们虽答应您不提议婚之事,但您怎能劝儿臣嫁与他人?若让顾侯知道,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雍帝耐心劝道:“霍家手握五十万大军,盘踞东北百年,已是铁桶一般,有些事,连朕也插不得手。如今正是推行新政的时期,若要新政顺利,便不能起内乱。霍家需要一颗定心丸,朕亦然,顾侯会理解的。”
曲慕歌懂了,就如和亲一样,要牺牲她去稳定燕北。
曲慕歌心凉了大半截,她还是高估雍帝对自己的疼爱了,她原以为雍帝会帮她把婚事拖几年,万万没想到他来找自己说这个事。
“儿臣不愿,不仅是儿臣不愿,您也不能这样做。”曲慕歌说:“不止是儿臣,任何一位妹妹都不能嫁去燕北。历代燕北王自恃功劳和手中势力,屡次逼迫皇权为其让步,有一就有二,如今事已过三,若再向他们妥协,便是滋长他们的野心。他们若不能打心底里忠于朝廷、畏于皇权,等新政干涉到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便会大胆的阻挠,甚至借用公主与宗亲勾结起来一同反对新政。到那时,远嫁的公主能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了一桩骨肉分离和对立的悲剧罢了!”
曲慕歌壮着胆子说了一通,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惹雍帝生气。
她说完后等了半晌,雍帝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蝴蝶金丝酥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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