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地点点头,却是直打瞌睡。
第二天拿着那个杀手的画像去,她画的素描,看得十分清晰:“师父认识这个人吗?”
瞥了一眼:“嗯?见过一面,你认识?”
没见过?不是说是师父的仇家吗...摸着脑袋回:“就是昨晚的刺客,发号施令的人是他。”
正好金吾仲也在,闻言拿起画像一看,还是那副除了少爷万事皆麻烦的表情:“确定是他?没有记错?”
“你这是质疑我的技术!”
将画像扔还给她:“是有人雇的杀手,江湖上暗杀组织众多,昨晚的刺客很可能是来自他们的手笔。没那个本事就不要招惹,一次不成绝对会来第二次。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达成目的他们绝对不会罢休,准备迎接更凶猛的刺杀吧。”
“还敢来保证有来无回,”这次有迷阵在,瓮中捉鳖还不简单?说到江湖组织,陆青予恍然大悟般锤手,“对了!”
“怎么?”傅大夫和金吾仲双双紧盯她,眼里有陆青予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戴白布条的是什么门派?”
金吾仲一口气差点没噎下去:“找麻烦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谢谢夸张!”回了句之后解释,“上次春燕家摊子喝凉茶的几个人,我看到他们戴一样的白布条还是江湖人士,想问你来着,后来忘记了。”金吾仲提到这些江湖门派时才想起来这件事。
神色复杂地回答:“近年兴起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华阳教,教中人人佩戴布斤条,以颜色分等阶,白色最次,是教徒佩戴之色,其次是蓝色,为堂主,再是黄色,是教中等阶较高的长老,据说教主佩戴黑色,但无人看见过。”
“一个人都没看到?”难道华阳教教主是宅男?
微微抬颚:“见过的都死了。”
“......”这逼装得我给99分,多一分怕骄傲。
带陆青予走后金吾仲才问心事重重的傅大夫:“如此行事恐怕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那张画像中人他不认识,但是知道,而且,不容小觑。
傅大夫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无力叹气:“到了今时今日说了又有何用,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这丫头心气高脾气倔,知道后只会把她自己赔进来,多一个送死的而已。”
抬头,乌云蔽日,山雨欲来。
“要变天了。”
。
当天金吾仲就冒雨出门,回来后浑身湿漉漉地对着金鸿的屋子发呆。金鸿跑出来给他递了把伞。
“多谢少爷。”
“不用谢。”笑出一排大白牙,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屋,明天要跟青青说我帮人送伞了,她一定会夸奖我的。
心下感慨,三年前少爷还身体孱弱将死之相,如今虽仍如稚童般天真,却口能吐言身体康健。
金吾仲有了侥幸心理,那天晚上少爷的脸应该没被看见。那些年金吾仲并没有在京城办事,所以见过他脸的人并不多。
这是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大地初润,干涸的田地终于得到拯救。院子角被砍掉的月季藤又重新生长,比去年更加茂盛。
杨春燕缠着陆青予翻花绳,这玩意儿陆青予前世和汤圆玩过,很小的时候,这么多年还记得一些,磕磕绊绊地终于没毁掉。
门口出现陆行之冒雨跑回家的身影,他的伞借给徐有欢了,有欢性格马虎丢三落四,自己是习武之人淋点雨不算什么,于是就将伞给了徐有欢。
将怀里的书包递给陆青予,陆青予一摸,竟然没湿。
露出一对小虎牙:“路上用内力护着呢,湿不了。”
爱书如命,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换完干衣服出来,薰儿拿着湿衣服到后院洗衣服去了。陆行之这才说起书院的事情,陆秋阳已经好些日子不到书院,一直在为了县城里的书院奔波,这事自然早传到毓林书院。
现在先生提到陆秋阳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评价此人好高骛远。
“今年院试他又去了,听闻陆秋阳没入霍老先生的眼但是被乌县书院看中收下。陆冬明前些日子就退学回家,现在尽跟镇上的纨绔一起。”说到此皱起眉头,满是厌弃。若说只是吃喝玩乐也碍不着他,只是当初在毓林书院,陆秋阳和陆冬明两兄弟阴魂不散,没少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找麻烦。
陆秋阳爱惜羽毛不愿意亲自出面,就使唤这个品性恶劣的陆冬明。
实在是令人烦不胜烦。
陆青予鼻子都揪一块儿了:“管他做什么,最好吃喝嫖赌都学了,一个赌鬼拖死一个家。”
赌博确实害人不浅。
“大伯最希望儿子成才,怎么可能会舍得陆冬明退学,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那就必然与陆秋阳有关。我打听了,陆秋阳在乌县花钱如流水,当初他在金水镇便能一月一二两银子,更勿提乌县。如今大伯一家一家是负债累累。”
陆行之其实想得更多,据他所知爹给过大伯好几次银子,虽然都只是几两十两的小数目,但拗不过次数多。
“他们不是把凉茶配方骗去卖了吗,怎么会缺钱?”
“此凉茶怎能和妹妹的凉茶比,镇子上的人也就喝一个新鲜,再说了也就卖个夏天,根本入不敷出。”
更何况当初陆谦心高气傲,凉茶配方拿到后就辞了合家酒楼的工作,现在合家酒楼根本就不愿意再雇他。
这叫什么,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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