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总是会关心到子女生活的方方面面。除了学习,衣食住行,还有人际交往。杨文秀热衷于替陆青予构建一个和谐美好的闺蜜团,而听书认识的几个朋友家的女儿便是首选。
女儿害羞不主动,她这个做娘的就替女儿主动。
“好姐妹就要经常走动走动,今天迟点回家都没事,好好玩啊。”高高兴兴地送走女儿和几个少女,杨文秀收拾收拾听书去了。
四位少女笑比哭还难看,大气都不敢出。这四位,赫然就是上次踏青被陆青予教训种下蛊虫的几位。
其中一个稍微大些胆子的,轻声细语问:“陆小姐,去...去哪儿?”
“我对玩的不了解,你们带路吧,”瞧这几个姑娘吓的,我有那么可怕吗,“都说了只要别没事找事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带路!”
吓得一激灵,一个个紧张兮兮地走前头,和陆青予始终保持半米距离。
陆青予戴着面纱,愿意出来玩是为了让杨文秀放心,免得这位操心的娘又要喋喋咻咻不停。
少女们先去的胭脂店,她们和老板娘是熟客,老板娘马上迎上来介绍店里的最新款。陆青予对这些没兴趣,便是自己炼制的也比这些好,效果佳还无副作用。奈何老板娘一个劲地在她耳边叨叨。
少女敏锐察觉到陆青予眉头皱起来了,忙扔下东西说去下一家,不敢再久待。
接下来是红绣庄,那红绣庄老板又一个劲地拉着陆青予问她衣服是什么料子。
又换,换到首饰店。这次陆青予还好,偶尔还让掌柜的拿几款出来看看。
几位赶鸭子上架的女子总算松了口气。
“有意思,有意思。”柳时元抱胸轻叹。
宋延一直看着首饰铺子里的几个少女,没想到今天就是这么巧遇到陆二小姐和朋友出来逛街。陆青予虽是蒙面,可她走路姿势与大多女子都不同,那种悠闲中透着自信,自信中还有丝丝嚣张,丝毫没有女子应有的含蓄和温婉。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走路姿势欠揍。
“什么有意思?”
“你说陆二小姐是为了什么?威胁几个少女就是假装朋友,看她身边的几个女人,连碰一下她都不敢,哪里是朋友,出来玩还倒像被人拿刀架着。”哪有朋友之间如此察言观色对方皱个眉头就露出恐惧的?
陆青予此时状态很是放松,完全没有放出神识查探过周围,所以也不知道有人正在悄悄跟踪。
“我们平日就是逛逛铺子,然后到醉香楼听听戏,陆小姐若是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那就醉香楼吧。”
醉香楼虽说主业是酒楼,可对不同顾客也有其他不同业务,否则九州城哪来那么多家醉香楼。这一家就是适合女子去的,楼中央搭了个戏台子,专门演些情情爱爱的。
今日演的便是个神仙与凡人相爱最后被拆散的故事。几个少女听得入了迷,止不住地拿帕子抹眼泪。
“两情不能长久又何苦相遇,这身份不同在一起便是艰难重重。”
“我还是觉着上次的故事好些,虽然历经波折可最后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是,哎哟我可快哭死了,他们如此相爱为何就要拆散呢,”少女自然而然就轻轻拍了陆青予一下,本来是朋友间十分亲昵的动作,可这一做出来在座的少女纷纷神色苍白忘了说话。尤其是这拍人的少女,更是要吓哭了,“我...我不是故意。”
说起来不过就是小女生,损人的时候只会争口舌,要真害人一个都不敢。陆青予笑了笑,语气柔和很多:“想想上次那什么四大才子出现之前,你们嘴损成那样不还活得好好的?我这个人呢,只要别耍心眼就很好说话。所以,不用怕,知道了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依陆青予的本事之前他们明里暗里排挤陆家姐妹,早就得罪人了。想通后纷纷放松不少。
“我这人这么怜香惜玉,怕成这样我很难过的。”说着跑了个媚眼,俏皮得紧。
不知谁先红了脸:“我没想到女子做出如此神态竟也,竟也好看得很。”
几人掩面笑起来,总算没人再提心吊胆。
分别时陆青予让薰儿把方才首饰铺子买的簪子送给她们,这几支都是少女们爱不释手可是碍于价格不敢买的。虽说都家境殷实,可上百两买一支簪子家里断然不允许。
人刚分开,宋延和柳时元找上门,威逼利诱之下哪里是几个深在闺阁的小姐们见识得到的。就在那年纪最小的就要放弃挣扎时,最年长的那位少女没好气地质问:“大人们来逼问我们作甚,我们与陆小姐的关系如何都与王员外的死无关。我们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惹不起大人物。若要问就去问四大才子好了,我们知道的不比他们多。”
宋延大怒,要责问她们愚蠢,柳时元拉着她走了:“能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看这几位大小姐是真的不知情。”
“老毛病又犯了是吧柳时元,看到女人就舍不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冤枉了:“跟女人男人无关,你看宋大人就是女人我们不还一样是铁兄弟?再说了怜香惜玉,陆二小姐天人之姿要惜玉也得她先不是?”
话音刚落窝心脚就踹个正着。
“十一岁的都肖想,去死吧!”
“......”打个比方都不行?
陆府,书房内。
薰儿研墨,陆青予狼毫细笔,铺纸,沾墨水,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豆大的鸡爪字惨不忍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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