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和徐家人如此胡搅蛮缠,听得苏家兄弟直皱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蒋氏姗姗来迟,原本是命人去请两家人来亲自安抚,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的是丫鬟回禀两家人跟苏灿宁撞一起了。
姑奶奶不爱出门,怎滴今日就这么巧?
“是大夫人去请的人。”
这余氏!二夫人气得差点摔杯子,马上带了半个院子的人去控制场面。余家人徐家人怎样她不管,就是姑奶奶不能出事!
结果这一到,才发现陆宝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余家徐家十几个人被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给制住了。
松了口气,笑着出面道:“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快跟我去屋子里再细细说。”
苏灿宁给二夫人面子,先一步跟着走。余家徐家拦不住人,自然是一道跟着。
进了二夫人院子,上茶。余徐两家是普通的茶叶,苏灿宁的则是宝离居的花茶。起初一两次还不明显,可这花茶喝久了,在配上养气丹,二夫人现在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气色好了许多。
那余氏忌恨苏灿宁,花茶和养气丹拿回去就扔掉泄愤了,哪里知道这其中妙处。
“怎么,现在是二夫人掌家?”余家老夫人明知故问道。
二夫人放下茶杯,优雅淡定:“承蒙老爷信任委以重任,自然是不敢懈怠。”
吹胡子瞪眼道:“哼,还不如大夫人管的时候,连下毒这档子腌臜事都发生了,必须得给我们两家一个交代!”
“此事真相还未明确,我调查后得知是蘸鹿肉的酱坏了,这才让余姑娘吃坏肚子。亲家放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恢复半月便好。”
“分明是下毒!蒋氏,你这是要包庇苏灿宁?!我们是不依的!”
苏灿宁冷笑:“我说了,报官。”
“姑奶奶,报官倒不至于,此事我必然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了好人。”报官是绝对不能,便是二夫人也断然反对。
余徐两家话里话外挤兑苏灿宁一番,就冲着一个交代。说白了就是好处,给两家的姑娘说门好亲事。
二夫人都被逼得有些急了:“恕我直言,两位余姑娘什么秉性,我怎么能去祸害好人家。”话已经说得不留情面。
“蒋氏,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你竟然如此污蔑,当初就不该将茜人梦人送进你们苏家!”
似笑非笑地回,神色透着阴冷:“那好,今日便将几位姑娘接回你们自家府里,苏府供不起几尊大佛。”
大夫人在丫鬟的簇拥下进来,对二夫人的话颇为不赞同:“二夫人说的什么话,都是亲家,怎能伤了和气。再说茜人还是在我们苏府病倒,就这么让我娘和嫂嫂接回去,于情于理不合。”
说完又为难地看向苏灿宁:“姑奶奶,此事到底还是因你而起,不若就好好道个歉,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眼睑微垂,对门口道:“进来。”
宝离居的丫鬟抬着余茜人进来。
“祖母,救我!”余茜人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见之怜惜。
“茜人!好一个苏家,我们茜人病成这样,还遭如此折磨,你们姑奶奶在苏府就是这般粗鲁狠辣行径?!真是草菅人命恶毒至极!”余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灿宁大骂。
微微歪着脑袋,手指不露声色的捏了个法诀,随后露出一副看戏的姿态。
“到底是我给你下毒,还是你给我下毒?”
余茜人恨毒了苏灿宁,一双眼睛掩饰不住的嫉妒和恨意,气若游丝骂道:“苏灿宁,此次被你识破我下毒,不代表下次你就能没事!我发誓一定要毁了你,还有那张脸!什么苏家的姑奶奶,就是私生女,野种!苏老太爷不知羞耻,这么大年纪还生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真是可笑。等我嫁给苏大哥,当了苏家主母有你好看!”
一语落,满堂皆惊。余茜人发觉自己将心里话说出来,想住嘴已经来不及,倒豆子一般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怎么回事?难道中邪了?
“大胆,我们苏家待你为客人,竟养出白眼狼来,苏家的事怎容外人置喙,这么个下作东西还妄想当苏家的当家主母。来人,掌嘴!”
丫鬟将余老夫人拖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妈妈对着余茜人就是一顿巴掌。本就虚弱的余茜人根本没撑住,三巴掌下去就晕了。
大夫人已经懵了,本来计算好的事情,逼苏灿宁道歉,治二夫人一个管家不当之罪,到时候掌家权就回回到手里。哪想到一手好牌,竟然因为余茜人这蠢货而成了笑话。
此时唯有明哲保身,这余茜人,可是她娘家嫂嫂的姑娘。早知道是这么个愚蠢的东西就不该选进府里来给莺儿当玩伴。
冷冷扫过余徐两家人,到底是郡主,常年的温润并没有磨光其气势:“你们余家养的好姑娘!”
当日,汀兰苑五位姑娘就被赶出苏府,连尚在昏迷中的余茜人都没放过,丝毫亲家颜面都没给,直接当着府外的人将人赶出去。
余徐两家自知理亏,哪里还敢提什么要求,好一阵得夹着尾巴做人。
“处理完了?二夫人,灿宁先走了。”
“等一下,”让丫鬟递给她一张帖子,“这是老贤王妃的请帖,邀请姑奶奶上贤王府赏梅,不好推却,还得麻烦姑奶奶应邀。”
王妃的邀请,确实不好拒绝。苏灿宁应承下来,这才回自己的宝离居。
苏煜听说方才发生的事情,对那几位姑娘也是厌烦至极,还好早日发现没教坏福英。原本打算给女儿找几个同龄玩伴的心思也消散下去,说不定是请狼入室,还害了自家姑娘。
“这老贤王妃的请帖怕是有些麻烦。”愁眉不展道。
“怎么了?”
“贤王三年前封王出宫,如今十八,还未娶妻。”
恐怕邀请城中闺女赏梅是假,物色贤王妃才是真。苏灿宁如今风头正盛,苏家难得出一个嫡女,有多少人盯着。贤王与太子亲近,苏灿宁若是嫁进去,势必就参与到皇权争夺中。到时候,原本中立的苏家必然也会被卷入其中。
“你的亲事爹绝不干预,只要喜欢就行,有苏家在你身后护着。”
苏灿宁现在听到‘第五’这个姓就害怕:“怎么可能,我才不要几女侍一夫,”再说了,沈爷爷还要上门提亲呢,“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改记忆,我又不是没有烧过赐婚的圣旨。”
三十年前苏灿宁消失的导火索,不就是赐婚的圣旨么。
女儿这般神通广大,他这个做爹的用处不大反倒不是滋味。
肖夫人原本想给苏府递帖子,一听贤王府邀请了苏灿宁,便暂时歇了姐妹叙旧的心思。此次老贤王妃邀请赏梅的都是未婚女子,肖家就一个儿子,因而并未在邀请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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