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正胡思乱想着,手臂被人拍了拍,转过身来,是大娘出来了。
大娘另一只手掌里还托着一块布条,上面有一些墨绿色的东西。她拉过冯时夏,矮身朝门槛拍了拍。
冯时夏懵懂地依势坐下,不解地望着她。
老大娘指指她额头的伤口,冯时夏才恍然,自己是一直顶着一张有诸多伤痕的面孔示人的。老大娘没有被吓到也是心脏承受能力强大了。
冯时夏的脸一下子热度就上来了。
老人家又指指手上的布条,略带询问地等着她。
冯时夏知道她手中的东西肯定是对自己伤口有帮助的,怎么还好推脱,现在自己这种状态,能得到这么细心的帮助已经就很好了。如果光靠自己,连怎么去找医生都不知道呢。
她把脸仰起向前凑了凑,老人家眼里的慈爱更甚了,给冯时夏绑好布条后又细细地整理起了她的发丝。
冯时夏的爷爷奶奶早就没在了,在陌生城市里呆的这些年,也好久没有跟这个年纪的长辈打过交道了。她的内心因自身的奇怪经历而产生的惊慌、恐惧和茫然在这会有一部分已转成信赖和依恋。一股陌生的安全感冒了出来。
她几乎就想,这么呆在这里多一会,久一会。甚至,如果暂时不能回去,就在这里也似乎不坏。
待老人停下动作,满意地微微点头。冯时夏起身也拉住老大娘的手,却苦恼,表达借宿要不要在地上躺下来?
冯时夏双手合十放在颊边,闭眼歪头做了个象征睡觉的动作,可是,这会,老大娘可没能接收到她的信号了。仍旧只含笑地看着她。
“……”冯时夏真是觉得刺激来得太快,无法接受。
之前顺利“交流”了半天,现在到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掉链子是闹哪样?
“我能在您家睡一晚吗?我今晚可能没地方可去了。”冯时夏急急地又说了一串,又比了一次睡觉的动作。
老人家又疑惑了,但半晌还是笑笑不语。
冯时夏挫败地失落下来,刚刚兴起的念头瞬间就被浇灭了。没办法了啊,还是得走,那就果断点吧,自己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冯时夏恭敬地朝老人鞠了一躬,掉头继续向前方的原野走去。
老人在门口看着她渐渐走远,微微地摇了摇头,也转身进了最初的小房……
冯时夏也没有再去敲门借宿的打算,肯定还是同样的结果,若是遇到个凶女人那样的,可能还会被当作神经病赶走吧。
自己只得去找找宾馆酒店什么的了,这个村子里肯定是没有的。这里也不像有开民宿得旅游胜地的样子,农家乐估计也是没有的,不然附近各岔路口必安置的广告应该早就被自己看见了。
而且,该死的,自己还没有钱啊。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能住宿的地方,然后看能不能用身上这些东西换点钱,至少要先解决睡觉的问题才行。之后再找份包食宿的短期工作,挣点钱再想下一步。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种连话都听不懂,也说不了的情况,冯时夏真是对找工作半点信心都没有。
不能想了,再想就活不了了,先去有宾馆的城镇吧。
也不知往哪走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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