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掌柜和聚雅斋京城其他两家分店的掌柜在喝茶闲聊时,一个伙记忽然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说:“掌柜,醉书斋的胡掌柜、书香坊的李掌柜、明玉坊的萧东家以及云卷斋的谢当家都派人过来催了,问《梁祝》什么时候才有货,他们有很多客人在问这件事。”
金掌柜对那伙计说:“你亲自过去跟几位当家解释清楚,就说新本子正在赶工加印当中,还需要再等上几天。等印好了,就马上给他们送过去,请他们不要担心。”
“是,掌柜。”
吩咐完后,金掌柜对那两位分店掌柜说:“不好意思,最近个个都在催我要货,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刚刚应付完这个,另一个又来了。你们也知道,那些都是老主顾,得罪不起。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
城南聚雅斋的严掌柜笑骂道:“你这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谁不想天天被人催货。”
城中聚雅斋的吴掌柜也不无羡慕地说:“这次真让你给挖到宝了。一本新人作者写的话本,原本没没无闻,结果仅仅过了不到十天时间,突然爆红,个个都抢着买,甚至还因此卖断市。我做这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金掌柜笑着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主要还是池非先生写得好。不瞒你们说,我当时第一次看到稿子的时候,就被一下子惊艳到了。老夫做这行也三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既独特又抓人的文风。咋看下去文笔直白得近乎白话,但多读几章之后,就会被深深吸引不可自拔。
当时老夫就笃定,此稿一旦成书,必定大卖。所以才花了比普通新人作者足足高了两倍的价钱把稿子买下来。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毕竟心里也没底,所以一开始只敢印个一两千本试试水。想着万一不行,也不至于亏那么多。”
城南聚雅斋的严掌柜点头赞同道:“这倒是实话,换作是我,也不敢多印。毕竟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作者,万一印多了卖不出去,这笔生意就亏大了。”
“所以说,老夫当时心里也是十五十六没什么把握。然而老夫也没想到,仅仅过了十天时间,这本原本无人问津的话本突然火了起来。很多人来店里问有没有这本书卖,老夫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这笔生意不会亏了。”
城中聚雅斋的吴掌柜十分羡慕地说:“何止不会亏,简直是赚翻了。别说你们店,我们城中店也早就卖断货了。来买这话本的有不少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们干脆直接派丫环来店里问什么时候有新货,我店里的伙记都被问烦了。你这本《梁祝》不仅在普通人当中火了,在许多富贵人家的闺阁小姐当中也极受欢迎。我听说但凡看过这话本的千金小姐,就没一个不哭的。”
金掌柜捋着胡子说:“呵呵,过奖了过奖了。”
看到他这副得意的样子,城南聚雅斋的严掌柜被气笑了,“你这老货,又不是在夸你,你得意什么。你别忘了,加印的《梁祝》一旦印好,就赶紧多送一些到我店里来。”
城中聚雅斋的吴掌柜也附和道:“我这边也是,尽量多送些过来。那些千金小姐可得罪不起。”
金掌柜笑着说:“你们放心,你我是兄弟店,有货当然会优先紧着你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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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一家装修豪华的老字号酒楼里,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在那里边喝酒边聊天,不远处还有位卖唱的姑娘在旁边弹琴凑兴。。
喝着喝着,一个瘦高青年有些不耐烦地说:“这姜老三怎么回事?说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结果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穿宝蓝色长衫的年轻人也忍不住附和道:“就是就是,跟鲁四的赌局都快开始了,这丫如果还不回来,那鲁四可就得意了,以为我们都怕了他。”
穿藏青色长袍的绿青年提议道:“等姜老三回来,怎么也得让他自罚三杯。”
“说得对,一定要让他自罚三杯。话说,这小子不会真放我们鸽子吧?”
“应该不会吧,哎,那不是姜老三吗?刚说到他就来了。姜老三,你怎么回事?让我们兄弟几个等了这么久,你好意思吗?”
被同伴戏称为姜老三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四方脸、猪胆鼻、厚嘴唇,虽然也穿着一身长衫,但总有种武将穿错了衣服的感觉。
他一走过来,就把手上提着的包袱扔在桌上,然后赶紧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掉,这才擦了擦汗说:“赶死我了,差点就赶不回来。”
穿宝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抱怨道:“你刚究竟去哪里了?说是很快就回来,结果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姜老三坐下来后,一边拉开领口用手扇着风一边回答:“我也不想的,原以为一下去就能买到,结果竟然没货了。搞得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找,这才耽误了这么久。”
“你究竟买什么东西呀?还要到处找。”瘦高青年有些好奇地打开桌上的包袱。
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大叠书。
这下就把所有人给逗乐了。
“我没看错吧?整天叫着要去当武将的姜老三竟然会买书?!”
“我看看,我看看。天呀,还真的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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