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没再反驳什么。他确实救了我的命。
我远望着坐席上的皇帝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去,手心也出了好些汗。
云霁寒策马而来,问:“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他下了马,拉过我的左手,翻过来,眼神一凛。
手心因为刚才紧紧抓着缰绳,被勒破了皮,血珠子正往外冒。
“走!”云霁寒拉起我要下场,我连忙拉住他,说:“不要!一点儿小伤不碍事,我还没玩够呢。”
“啧!”云霁寒两双眼里,容不下拒绝。
“可是!”我弱弱地说:“我想看你赢!”
云霁寒愣住了,又说:“你最近主意挺多。”
他掏出帕子,把帕子折成一个长条,系在我的伤口处。
“其实我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抬头看他,故作淡定。
云霁寒低头看我,不经意地笑了下,说:“你是兔子,不是狼,还是只很难养的兔子。”
云霁寒又为我找了另一匹马,比赛继续。
我坐在马上,望着那匹惊了的马被侍卫们带下场,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累了一天,我躺在床上,小九用舌头轻舔我的伤口直到愈合,它才窝进我怀里,睡成一根面条。我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人来过,还摸了摸我的手。
第二日一早,我瞧着床头的那捧绣球,喃喃地说,“不是说不给吗?”
又玩闹了几日,这次围猎才结束,云霁寒草木皆兵的,时刻把我带在身边,不许我乱跑,连膳食也要验过才能入口,用他的话说就是:“你比较棘手。”
我只能弱弱地应一声“哦”,任他安排了。
回宫后,我又开始了吃吃喝喝的好日子,云霁寒果然派长生送了好些补品过来,而且是双份的。
我捧着秋实熬得补品,打了个嗝儿,表示真的喝饱了。
“太子殿下吩咐了,主子您一路舟车劳顿,得补。至于小九的那份,自然不会叫主子您再操心。”
我摸了摸自己白里透红的小脸儿,说:“再补我就要就流鼻血了。”
“主子快喝了,喝完奴婢陪主子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长春园里的桃花都快谢了,公主殿下还一直没得见呢。”春华说。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我接过碗,一勺勺的磨蹭,说,“我还想出宫!”
“公主我们昨天才刚回宫呢。”秋实提醒我。
我应付了两口,把碗给秋实,拿起案上的梨花扇,唉声叹气:“作为一位只有十三岁的孩子,我想念宫外的花花世界!宫外的花比宫里的香,宫外的月亮比宫里的圆,宫外的公子哥儿也比宫里的英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想出宫!”
“公主你就别抱怨了,能不能出宫,奴婢们说得也不算。”春华听着我一日三次的抱怨,早就不耐烦了。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宫女推门而入,差点跌倒。
春华扶住她,说:“怎么了这是?后面有狼撵你吗?当心磕掉了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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