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姜姜剥开一颗丢进嘴里,然后和时北至道了声谢。
“沈姐,我只是有些低血糖而已。”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沈文静的目光在时北至和蒋姜姜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然后笑了起来。
“没事儿就好。”
蒋姜姜并没有说话,只是回以了微笑。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车速在时北至驶进南区的范围以后便渐渐地慢了下来。
南区和北区是A市的两个贫民区,其中北区以外省务工人员为主,而南区则是土生土长的贫困者。他们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做着算不上光鲜亮丽的工作,每天拿着一些微薄的工资,为一日三餐而奔走劳累着。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就形成了一种难以舒缓的压迫感。他们没办法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埋怨老天的不公。他们口口声声不愿意信命,却一步一步地按照那条轨道往前走着。
警车的到来,就像是猎人朝着丛林深处开了一枪。
这里的人们活脱脱是一群惊弓之鸟,明明自己并没有作奸犯科,但是骨子里却是对警察避而不及。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好奇心涌了上来,战胜了恐惧,缩在矮脚屋子里的人们又一个个地冒出了头,争先恐后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便给自己寻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车里的四个人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出现在他们的脸上。除了蒋姜姜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外,其他三个人都木着一张脸,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里都是一些矮脚房子,至高也不过就是两层。
时北至带着一行三人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凶案现场,在出示证件后挑开警戒带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一层平房,不过一百来平米的房子却被房东硬生生地隔成了五个单间,门框上是简陋的木质房门,在跨进去的同时时北至甚至感觉到了因为走路带起来的风把门吹得咯吱作响。
刑侦一组的队长林子健正在和同事说着什么,看到时北至到来,他忙招呼道,“时队,你总算来了。”
时北至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几乎是在下一秒,时北至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现在什么情况?”
林子健和时北至虽然不是同一组的,但是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他对时北至的性情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所以他也没有在意时北至的冷淡,直接道,“现场已经勘测完毕,基本上和上个月在北区发生的那起案子一致。”
“基本上?”
“时队,你还是这么机敏。”
林子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说道,“之所以说基本上一致,是因为这一次除了盛在木质圆筒里的血液以外,死者剩余的血液全部不见了。”
“不见了?”
林子健点了点头,说道,“是,不见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被人为地带走了。可是很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目击到有任何可疑人员在附近出现。你也知道,这一片人并不多,所以左邻右舍都差不多认识,可是刚才小李的探访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见时北至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些什么。林子健也没有打扰,而是招呼一旁的组员把所做的案件记录拿过来。
“小李,把记录本给我。”
小李把手里的记录本递给了林子健,林子健简单翻阅了一下,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然后顺手递给了站在时北至身旁的蒋姜姜。
蒋姜姜伸手接过,林子健这才发现这是一张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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