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如何,不姓赵又如何,我回来只是接煦儿离开这是非之地!”男人捏着茶杯,神色漠然。
“你这是不打算进宫?”顾昭华挑眉吃惊道。
男人颔首不语,似作默认,顾昭华却没这么淡定:“你这样接走小皇孙,就不怕圣上怪罪?”
他们父子关系本就紧张,他倒好,几年不回京,回京一次居然连面都不见。
俗话说这见面三分情,这不见面又哪来的父子情分。
“怪罪?他倒是把煦儿照顾好,哪来的脸!”赵恒冷哼道。
自从大哥去后,煦儿这小灾小难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一个月前嫂嫂去信说煦儿练字的纸张被人动了手脚,幸好发现的早,中毒不深。
他们已经搬出东宫,母子俩避居在宫中最偏僻的翠竹殿,这些人却还不放过。
这就是那位给的祖孙情义,这皇宫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这赵姓是最薄情的姓氏。
他思虑良久,决定还是接煦儿远离这是非之地,而嫂嫂也有这意思,所以,他才回这一趟。
“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你的那些兄弟为了那个位置变着法的讨好圣上,你倒好,往死里得罪!”大齐这几位皇子,包括已故的太子,敢怼圣上的也只有这位,实实在在的人狠话不多,一鸣惊人。
赵恒不以为然的模样,做的不好还不能说了,这是什么道理。
顾昭华看赵恒又不说话了:“祖宗,你要带煦儿走,这宫里丢了唯一的小皇孙,这事有多大你不知道?”
“不然呢,等着他哪个皇叔下次直接毒死他?”
顾昭华:“……”
你厉害!
顾昭华是风月场子打滚的人,在这里喝茶又对着赵恒这么个话少的人自然觉得闷,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牡丹楼里的花魁娘子是京城里最漂亮的。”顾昭华朝赵恒挤挤眼。
赵恒这几年都在西北军营,面对的都是一群糙汉子,以他的个性一定还没开锅荤。
今儿就带他好好玩玩,见识这京城的繁华,说不定就改主意,不回西北啃沙子了。
“不去!”这女人来来去去还不都一个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有什么好瞧。
倒是他这几年没回京,京城倒是变样不少。
“不喜欢花魁娘子那带你去听曲,这妙音阁……”顾昭华这话说到一半停下,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性,这妙音阁是去不了,那个露浓被陆家的三公子拐出了京城,听不成了!”
赵恒蹙眉:“陆玉庭?”
“是呀,就是刚才那平宁侯嫡女陆瑶的堂兄,这小子可抢了我不少风头!”顾昭华想起这个就很是不满。
这小子不就比他长的好看那么一点点吗?和他比内涵,他可就输了大半个京城。
赵恒不语,从位置上起身:“走了!”
“哎,你这是去还是不去?”
“要去你自己去!”赵恒丢下一句话,走人了。
赵恒让飞鸾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闲逛,打算给煦儿挑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再挑些他喜欢的小玩意,这一路回西北,路程远,气候也比不得京城,有不少东西要准备。
陆瑶挑了支上好的狼毫笔,还有宣纸,
要离开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瞥见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随意望了过去,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整个人愣在那里,手中的宣纸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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