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也急了眼,身后的乌鹭呜咽地哭喊声更让周边过路的行人都侧目而视着。
这车夫得了太守命令,一想到自己拿那么多的银子,这老实人的性子就过不去,“哪儿有大夫?我这就去请!”
那被揪住的伙计也不气,只是摇了摇头,“诶呦客官,我要是认得,哪里让你们这般着急?”
这店家已经是靠近了徐州城最边上的地界,莫说医馆了,就连那些个散医,也不会游荡到这里来的。
乌鹭显然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她想说什么,可是怀中的文娘子紧紧拽住她的衣袖,乌鹭便慌了神,“娘子,娘子!”
她一遍遍地唤着这两个字。
车夫看的着急,却又不能做什么,只松开了抓住伙计的手,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店门外的乌鹭那里,有几分不知所措,“姑娘,要不,先送了这位姑娘回去?叫大人请了那乞骸的老太医来,定还是有救的!”
回去?他口中所说的回去,自然只能是回徐州城去!可是娘子说了,要上京的!更况且娘子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带着面纱的,保不齐会被认出来呢?
乌鹭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什么都不管了去,只要将文娘子给救回来。可是这样子做,娘子醒来以后,当真不会怪她吗?乌鹭太清楚文娘子了,她对于过去的事情,总怀有一种痛意。
那是乌鹭所不能够理解的痛,也是乌鹭不想去提及的痛。她心疼她的娘子,明明还比自己小两岁,却活的像个半老神仙!
乌鹭环抱着文娘子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怀中人儿汗水密布的脸孔与映在她的眸中,想着娘子地痛苦,“回去”两个字便一直在他的喉咙口打转儿,怎么也脱不出来。
那车夫也急,却不敢催促,只怕这伤了心的小丫头又做出什么事情来。瞧着她怀中环抱住的姑娘面如菜色,车夫心中一顿,“姑娘快些决定吧……”
后半句话车夫没能说出来,那就是这晕倒的姑娘,活像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了!那面容毫无血色可言,头发也因为在车中的拖拉尽数散开,更将那姑娘衬得柔弱而无力。
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被人揽在怀中,像一片枯叶。
乌鹭颤抖着唇,她的牙齿上下移动了许久,那两个字还是没能从喉咙里出来。
她犹豫着,却看见面前忽然出现一面如冠玉的男子,因为凑得很近,乌鹭甚至能看见那人蹲下来时候不羁地笑意。
“是遭了反噬呐。”这男子该是在变声期的,说话像个公鸭嗓,却有自己独特的抑扬顿挫,加上他那张好看如女娃娃一般的脸,总叫人心生几分欢喜。
可是偏偏在这种时候,乌鹭满心只扑在文娘子的身上了!听得男子这般说话,她才死死地盯着这好看的人儿,“公子!您可救得我家娘子?!”
这一段时间的抽噎已经让乌鹭的嗓音多了几分嘶哑,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眸望过去,模样像极了公子家里养的哈巴狗儿。
小公子砸了砸嘴,“哎呀你这小丫头,别这么看着我!”他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往后边来人身上蹭过去,“小叔叔!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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