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三个就三个,您再问。”
“定定住天涯,”老者捋着胡须又吟了一句,指着林憬还吩咐说,“来,你来接。”
盈持一把推开林憬还,上前一步插嘴道:“这有何难,我来!我来!”
老者有点下不来台,却又没办法拒绝赢了一局的人,于是负气道:“好好好,那还是你说。”
“天涯路太远。”盈持昂着小脑袋道。
老者在阶上来回踱了两步,百般想不通:“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这个都知道?”
“还有呢?继续继续!”盈持悠闲地笑笑,“我答出来了您还问怎么?怎么什么呀,答出来了就是答出来了,我有慧根!”
“有慧根,”老者不服气地指了指盈持的脑袋,“那好,我再出一题!”
“您问便是。”
“哼,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这院子里头共有多少株花吗?”老者神秘地转了转眼珠子。
这院子里一共有多少株梅花?这可是从来没有人说清楚过的。
除了这个院子真正的主人,谁都答不上来。
所以,其实答什么数都是错的。
盈持心道,这老头儿改换策略了!
这个问题她前世确实没听人说过呀,这下犯难了。
当下抓着耳边垂下的发绦在指尖绕了两圈,歪着头道:“这小女却是猜不着,但是,我知道您这院子里头还有个池塘,而且我还能算出那池塘里头有几尾鲤鱼。”
老者“咦”了一声,也觉稀奇,但是转念一想又乐了:“你这丫头倒会讨巧,可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答非所问,就是错!不能给你借宿!”
盈持只得事从权宜随机应变,转眼换上一张委屈的小脸:“可是我们会在外头冻僵的。”
老者正兀自洋洋得意,见死不救地答:“那也不关我的事!”
“老人家,这丫头身子弱,昨儿病才刚愈,又赶了半日的路,十分疲惫,还请您行个方便。”林憬还上前作揖道。
这笔直的青色高墙,与铺地的青砖凉凉地延展着,一眼望不见尽头,在这铅灰色的天空之下,尤显萧瑟与庄严。
方才灵慧而骄傲的小丫头,此时却弱不禁风地依偎在春竹般的少年身旁,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老者忽然有种欺凌弱小的负罪感。
当下满满地不高兴起来,他一向是个正直的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刚才那不可一世的狂妄哪去了?”
林憬还将盈持搂进臂弯之中,朗声道:“老人家,您给她一间暖屋子挡挡风寒,歇歇脚,她很快就精神抖擞了。”
老者居高临下睨了他俩一眼,心道这俩小鬼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身着耀眼的朱红,一个穿着浅淡的水绿,于漫漫雪花飘舞之中,在阶下站了许久,瞧着还挺顺眼的。
“拿二百两银子来,快点。”
盈持叹了声气,得了,这还算便宜的。
这青梅苑的景致人间少见,可之所以鲜有人来,就是因为这看门的老头乱收费,吃拿卡要,他看得惯的,三千二千银子就让进了,看不惯的,三千二千黄金也张口就来,全看他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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