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脊背一凉,这怎么可以?
承还是她掌中宝心头肉,怎么可以娶商户家的女儿?而且还是小商户?!
绝对不行!
然而方氏根本没想到,这一回她却喝了人家的洗脚水。
婚姻大事,林憬还自己做不得主,原本打算在与梁家退婚之后就找林同原谈判,让方氏请官媒往李嬷嬷家中提亲。
谁知林同原与方氏手脚奇快,一声不吭竟又替他找好了下家!
林憬还琢磨着,自己都承诺拿银子置宅子了,但这二老仍执意不肯退婚,里头必然还有鬼。
想到这里,林憬还就把夏卯叫了来,让她拿些白花花的银子去找说媒的何婆。
第二日,何婆红了眼眶来到姜家。
“姜太太,这可怎么好?”一到姜家,何婆就站在那儿眨巴眨巴着眼,一副老弱无辜的样子。
姜夫人见状,一边不免寻思着,一边客气地让着:“快坐,什么事啊?您老别这样吓我,坐下慢慢说。”
何婆挨着椅子坐了,急急地道:“姜太太,对不住啊,都是那林家太太误我!我这些年可是凭良心给人说媒,我是个老实人呐,再不肯翻着花样儿扯谎哄人的,只想着事事与人为善,死了是要去玉皇大帝跟前侍候王母娘娘的!”
说着,急得拿手绢抹泪。
“林家怎么了?”唬得姜夫人脸一下子阴了。
“那林家让我将姜大姑娘说与他们家,那林太太说她儿子年少俊秀,会读书,为人孝悌恭谨,最是和气会说话的!”
“难道不是这样?”姜夫人陡然生出被骗的警觉来,一下子坐直了腰。
这婚事说得急,姜家也曾往林家附近打听过,林家的老爷是进士出身,林太太温柔大方,几个儿子也都不错,姜老爷与姜夫人就很满意了。
何婆又道:“是又不是!我今儿听人说起,那林家有三个爷,大爷已经成亲,娶的太常博士家的小姐,也算门当户对了;另外还有两个爷却都不曾说好人家,二爷今年19,三爷17,岁数相仿,且外头瞧着两个都俊秀文雅,看着也差不多,可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怎么?”姜夫人听住了。
何婆叹了声气,欲言又止,急得姜夫人催她,这才抹着眼泪道:“我听人说,林三爷确是个真有体面的孩子,不止为人,还有学识都极好。可那林二爷爹不疼娘不爱,打小就在外头漂泊无定,回京这些年,一年到头也不着家,此事四邻八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还是林老爷前头人所生,而大爷和三爷才是眼下这个林夫人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姜夫人似乎听出什么来了,急着一下子站了起来:“何大娘,我们姑娘说的从来就是那家的老三呀!”
何婆低头道:“可林太太今儿跟我摆明了说是林二爷!”
姜夫人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想摆弄我?到临了再改口,总之我们认定非三爷不嫁就是了!”
因而当林家急着与姜家换庚帖的时候,姜家就指名要林承还的庚帖。
事情僵持起来,方氏只得亲自登门造访。
姜夫人一番热情接待之后,故意笑问:“林姐姐所来何事?”
方氏先说了庚帖之事,又软软地笑道:“我想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二爷如今好歹也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可不能随便拿他开玩笑的。”
姜太太非但没有被震慑住,反一脸讶异地咬定说:“林姐姐说笑了,何大娘来说媒的时候确实说的是您府上的爷,可府上没订过亲的不就只有三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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