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平这些年都没回来和我们吃过年夜饭,总说忙,真的有那么忙吗?”老奶奶唉声叹气的说道。
苏镇东微微闭起双眼,不想让家人看到他眼内的黯然,如今说这叹气的话还有什么用,不都是当年的事惹得嘛,这其中他苏镇东没有说一句话反对的话,但也没在老伴儿要死要活棒打鸳鸯的时候,站出来替儿子还有那个女人说一句公道话。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婚,要说这孽,扯来扯去,也是出在这个因上,如果当初他苏镇东只有站出来说两句,也不至于弄到最后,那个女人回到老家后就离开人世,留下的孩子到今天还不知道自己姓苏,也使得小儿子这么年也没回家吃过一次年夜饭。
但这世上从没后悔药吃,也没有如果,种下的苦果如今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去,说不出一句怨言。
“叔娘,到时候去米国,我陪您和洋洋一起过去,就你们母子俩过去,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放心。”苏南笑着向米惠说道。
米惠微笑着回道:“我正想说这个事情,毕竟你在米国留学多年,对那里熟悉。”
“小惠,现在医学水平这么进步,洋洋的病真的不能治好吗?”老奶奶带着期望问道。
米惠苦笑着道:“妈,这些年为了洋洋的病,东奔西跑,连我自己都快成这方面的专家了,可事实就是这种怪病,目前只能缓解日渐严重的病情进度,不能根治。”
“洋洋那么聪明,如果他是个正常人,我们这一脉也不会弄成这样,只怕我和老伴儿百年过后……”老奶奶一脸忧色的喃喃自语着。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曾说过话的苏家小女儿苏云芳,按耐不住打断母亲的话,道:“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就算洋洋还是好好的,看看拖后腿的二伯和小伯家,咱们苏家被扫出四九城也是迟早的事儿,要不是还有小哥在沿海那边撑着,如今这苏家的如日中天,只是个笑话。”
苏南看着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小姑,心中暗自敬佩,在苏家,也就这位姑奶奶敢呛二老,至于自己这个长孙,还有父亲和小叔,得了,那就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国柱在非洲做驻外工作已经十来年,明年就让他回来吧!”
就在屋子里被苏云芳这个直肠子一句话捅到底,让客厅里有些沉默时,一直微闭双眼的苏镇栋,露出双眸,内里精光一闪,缓缓说道。
苏云芳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老爸这是要重用自己的老公了,真是熬得云开见日月,这么多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李响就不要再想着什么出国留学,当年也是老头子我一时大意,让苏南出国留学,结果被人钻了空子,这个教训,可得谨记在心。”苏镇东不理会女儿的惊喜,继续说道。
苏南浑身一震,看向坐在主位沙发里的爷爷,米惠与老奶奶也同样如此,因为这话从老爷子口中说出,可以说是石破天惊。
就见苏镇东扫了众人一眼,哼了声道:“你们在我耳边说来说去,打的不就是这主意嘛,老头子我还没老糊涂,老二老小两家这几年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真是喝饱奶就忘了娘,让人寒心,既然他们敢做初一,我也能做十五,谁让当年我过继给无后的小叔,想必他们从来都没把我苏镇东当成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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