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很少生病,却不知自己病起来会这般厉害。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等她能有力气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秦漠寒。
他英俊脸庞露出疲态,眼下有些青黑,瞧上去竟像是多日未曾入睡。
也对,怎么能睡下呢?
寒王府以前和叶家过从甚密,现在叶家垮了,他自然要想办法自保。
男人身上的冷香窜进叶贞鼻尖,以前叶贞觉得好闻,现在却只觉得冷。
细细闻起来,也不全是冷香,还有些独属于女人的温柔味道。
苏雪落的味道。
“你昏睡了七日。”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七日。”叶贞只觉男人身上的香刺鼻的很,身体向后挪了挪。
秦漠寒墨瞳一眯,心中郁结更甚,却又继续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叶贞早已麻木,淡淡回了句:“还行。”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会以为秦漠寒关心她,可惜现在,她不会再这么愚蠢了。
瞥见她眉眼间的冷淡,秦漠寒心中一堵,声音更冷:“既然好了,就随我去菜市口。”
“做什么?”
“游街。”
叶贞自嘲一笑,漠然地看向秦漠寒:“好,那我换身衣裳,需要在我额上刺字吗?”
秦漠寒被她嘴角的笑容刺痛。
若说叶贞什么时候像一个女人,那就是在她笑的时候。
那笑容比他见过的所有朝阳都要炽烈,足以驱散一切黑暗,却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寂静深渊中的幽光。
“放心,不是你。”秦漠寒忽略心头的异样,嘴角扯出残忍的笑容:“是你的父兄。”
父兄。
叶贞脸上的淡漠消失了,她突然从床上坐起,死死抓着秦漠寒衣服,声调都破了音。
“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正因为死了才更需要游街。”秦漠寒的声音像刀,一下又一下地凌迟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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