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阎贝身前拨弄火盆的良异见此,眉头立即一皱,呵斥道:
“成何体统!如此慌慌张张,好没规矩!”
听见这声呵斥,阎贝没有阻止,因为良异提醒得并没有错。
这古代有古代的规矩,这些宫人可以在她面前放肆一些,但却不能忘记了本该有的规矩,不然换在另一个人面前,那可就是死罪。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特例害死这些宫女太监。
显然桑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放肆,慌忙跪下请求恕罪,不过眼中的激动之色明显比惧怕多。
阎贝放下银针,抬手示意她起来,淡定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一听见阎贝问起,桑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深呼吸好几口气,而后大声笑道:
“太后,纸造成了!”
阎贝听得一怔,不过纸这种东西她见多了,也早就知道会成功,仍旧淡定道:
“陛下生辰快到了,就拿这个做礼物吧。”
说着,转头冲突然激动起来的良异吩咐道:“你挑几名懂造纸的学生,与新做好的纸一起给陛下送去,就说……是哀家给他的生辰礼物,祝他生辰快乐。”
希望这样能够刷点好感度,至少慈母值不要再是负数了。
“喏!”良异激动应着,立马就和桑一起去看新出炉的纸去了。
眼看着二人激动离开,大殿内的宫人们坐不住了,一个个睁着期待的眼睛看着阎贝,只等着她发话。
阎贝暗自好笑,怕他们忍得辛苦,摆手道:“想去看就去吧,我一个人正好静静。”
“谢太后恩典!”
响亮的道谢声后,不到三秒钟,整个大殿一走而空,只剩下阎贝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无奈扶额。
天空飘起了小雪,总有不少调皮的跑到殿内来,转瞬间就融化了。
阎贝怔怔看着那融化的雪花出了神。
天这么冷,也不知道长生怎么样了,不过他那边是海边,应该不觉得冷,倒是咸阳里的那位便宜儿子,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阎贝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离开时长生不舍的模样,又想到自己离开咸阳时感知到的那道隐晦目光,不知怎的,心竟有些微微的疼。
其实不管怎么说,在母亲面前,嬴政也和长生一样,只是个渴望得到母亲所有关注和爱护的孩子罢了。
可惜,这些赵姬都没能给他,不但没有给他,还用他对自己的爱深深伤害了他,也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难受滋味。
只希望,她将要做的这些,能够填补那份伤害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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